张辽在赞叹,却不知道甘宁此时心中的苦涩,他本来还想狠狠的把典韦揍一顿,显示自己的实力,当作投奔张辽麾下的筹码,但一交手他才知道,娘的自己根本打不过对面这个满脸凶相的大汉,这典韦太猛了,十几招下来,甘宁已然大汗淋漓,手脚发麻,捉襟见肘,这可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单打独斗如此狼狈。
大意了!大意了!甘宁想这么喊,但心底却知道,就是不大意自己也打不过这典韦。
转瞬又是十几招过去,甘宁已经退后了十余步,期间他大吼着拼着受伤搏杀了几次,想要击退典韦,但几次突袭都失败了,典韦的凶悍压到了一切,他的突袭反而成为破绽,受了几拳,浑身疼痛。
张辽看到甘宁落在下风,嘴里怪叫着应该是蜀地的方言,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霸气,不由暗自好笑,看火候差不多了,当即喝道:“到此为止,日后想要切磋随时都行。”
典韦最听张辽命令,他占据着上风,说收手就收手,立时后退脱离战场,甘宁也作罢,微喘着气,看着典韦,眼睛瞪的滚圆:“典韦兄弟,不愧是主公麾下第一猛将,老甘打不过。”
此人倒是个直性子,打不过就直接说出来,绝不遮遮藏藏。
“兴霸武力不差。”典韦朝甘宁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甘宁的身份,在他这般猛攻下能抵挡数十召的着实没几个,随后他退在张辽身侧,又是一言不发。
甘宁见此情形,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张辽的威严,能令如此强大的悍将俯首帖耳,岂会差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又看向张辽:“主公的武力比之典兄弟如何?要是和典兄弟相当,老甘真服了。”
张辽有些无语,这厮还是不死心,想打探自己的实力,不过想这厮本就是地痞出身,死缠烂打倒是正常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练力的一对五十斤石锁,走过去一手提着一个,抛起来玩,扔得足有两丈之高,接的很是轻松,犹如玩儿一般。
“我###”甘宁瞪大了眼睛,嘴里吐出一串蜀地方言,随后再也不吭气了,彻底老实了下来,抱拳道:“主公,老甘不如,愿任主公驱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辽抛了石锁,看向甘宁,神情转肃:“兴霸,要入我麾下,绝不相负,但有一事汝必须做到。”
甘宁看张辽神情肃然,不由一怔,问道:“却是何事?”
张辽朝那边操练的将士喝道:“诵军纪!”
操练的将士立时齐声大吼:“凡我将士……”
众将士军纪诵罢,甘宁不由色变。
张辽看着他,沉声道:“本将带兵,志在匡扶社稷,安定百姓,是以军纪第一,这三要九禁,不可违背,兴霸若能遵从,则留下,若不能,本将只能忍痛割爱了。”
张辽知道甘宁的前科,所以他要把丑话说在前面,免得自己将来有一日要挥泪斩马谡。
他看到甘宁神情不定,不由皱眉道:“甘兴霸,大丈夫在世,快意恩仇没错,但岂能任意欺凌弱小,恣意妄为,汝苦读诸子,志向远大,本就图个抱负,莫非还想回到原来的贼寇生活不成?”
甘宁虎躯一震,深吸了口气,抱拳朝张辽下拜:“将军所言极是,甘宁愿遵守军规,绝不违背!”
张辽大声道:“好!本将知道兴霸是一言九鼎之人,从今往后,便随本将同舟共济,共谋大业!”
甘宁振奋道:“主公,末将当为前驱!”
张辽大笑:“那还不把汝藏在山林中的八百嫡系带过来?”
“主公怎知?”甘宁愕然,随即咧嘴大笑:“若非主公提醒,老甘险些把他们忘了。”
一旁典韦和史阿也忍不住笑起来。
却是甘宁此次北上还带了他的八百锦帆旧部,不过在进入青州之后就将那些旧部藏到了山林里,他一个人来见张辽,这厮也是狡猾,恐怕抱了见机不对立即退走的想法。
……
东海之中,甘宁跟着张辽站在一艘巨船之上,望着茫茫大海,咂舌道:“主公,老甘虽然在大江纵横来去,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浩渺大海,真是壮观!”
张辽呵呵笑道:“若是起了风浪,数丈之高,更是壮观。”
甘宁色变道:“如此风浪,这大船可能抵挡?”
张辽摇头:“这些战船是从公孙度手中斩获,入大江足以,沿海岸行驶也可,但要深入大海还差了些,巨浪足以将战船倾覆,木板也经不起激烈拍打。”
甘宁皱眉:“那该如何?”
张辽道:“改造战船。”
“改造战船?”甘宁摇头道:“谈何容易。”
张辽道:“只要将船舷以下包裹铁皮,不但坚固,而且重心下沉,便能经得起风浪。”
“包裹铁皮?”甘宁瞠目道:“那岂不下沉了?”
张辽呵呵笑道:“兴霸想多了,我已令造船人员做小铁船试过,可行。”他不会给甘宁解释什么浮力,直接说试验结果。
甘宁震惊道:“果真能如此?真是不可思议。”
张辽换个角度解释道:“兴霸熟悉漕运,寻常大船栽万斤铁也不成问题,那么包裹了铁皮岂会下沉?”
甘宁一愣,随即眼睛大亮起来,在甲板上徘徊了两步,喜道:“主公真奇人也,此举若果能成功,甘宁定能率水师横扫天下!”
张辽哈哈大笑,随即摇头:“可惜镔铁缺少,要打造大船也非一日之功,兴霸还需耐心等待。”
“等待!老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