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没有接陈瑀的话茬,拉开门就往外走,陈瑀跟着她。
“干什么的?”有人盘问。
“娘的,眼瞎啊,那不是王府的丫头吗?衣服也认不出来?笨死了!”
“那他是干什么的?”
“一个孩子,能干什么的?”
苏曼在前面走,那陈瑀在后面跟着,始终都没理会他们。在这个地盘上,只要不出这个地方,苏曼都有办法对付他们的,说自己的弟弟行不行?说是来府里应差的行不行?
苏曼站在南记粮店门口看了看,没错,桂花说就是她家。
苏曼让陈瑀去敲门。
寡妇的门关着,因为外面乱纷纷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街上的行人匆匆地办完事,往回走,此刻有许多门面已经开始关门了。
“你是?”寡妇打开们,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高高的孩子。
“我是苏曼,内府的丫头,先进去再说!”苏曼把陈瑀推进去,自己闪身进去了。
“啊?”寡妇一下子愣在那里,看着苏曼穿着丙等丫头的服装,惊讶地看着她:“您是苏曼姑娘?”
“苏曼姑娘,你回来啦?”韩大丫忙地迎上来笑道。
“还真真的是苏曼姑娘?”寡妇一时手足无措,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手往身上擦了两下,忙地端来墩子,袖子在上面抹了两下,这才道:“苏曼姑娘,真是贵客呀,您坐!”
苏曼没时间跟她客套,对她道:“大娘,能麻烦您一下,去后门让人带个话,让桂花马上回来,我有要事与她相商!”
“您这是?”寡妇惊讶地看着苏曼,怎么到了府门外,自己倒不进去,要让她去带话?
在这紧要时刻,苏曼来不及跟她解释,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大约有二两,递到她的手上道:“拿去买酒喝,别问了,赶紧的,王府的事,您就别乱打听了,记住,不要说我的名字,您就说有人找就行,急事!”
“哎哎,这个不用!”寡妇说着,不肯收苏曼的银子,她慌忙地出去,带上门,拐了个弯,就到了王府的后门。
“程爷!麻烦您个事!”
寡妇走到门口,近前,对一个中年男子道。
“哦,是花嫂子呀,什么事啊?”那个叫程爷的忙地上前,客客气气道。
自从桂花住进花嫂子家,花嫂子门前清静多了,那些心地不纯的男子,再也不敢像苍蝇似的在她门前徘徊,便是连花嫂子的老相好,也不敢过来,待花嫂子心里有怨,又不好说。
但是另一面,她渐渐地感觉,人们再跟她说话,客气起来了,便是连王府的人,来找桂花或者王秋生的时候,跟她说话都是“您您”的,甚至街坊邻居现在有人托她办事了,往她这里没少塞鸡蛋等东西,所办的事,无非就是求她介绍,能跟桂花搭上话,请她跟厨房说说,收自己的鸡啊鸭啊什么的,或者有人想接内府的泔水回去喂猪。这些事,桂花都是嘴边的一句话,自然会给足花嫂子的面子。
所以花嫂子渐渐地感觉与以往不同,谁说寡妇就被人欺负?有了靠山,不是一样地抖起来?
如今苏曼能上门,这是多么体面的事?若是跟邻居提起,她花嫂子在这一条街,那就不是一般的人物了,所以苏曼给花嫂子的银子,她怎么肯收,便是再多,她也不会要,能为苏曼办事,这荣光,足以让她骄傲一辈子。
花嫂子麻烦门房的事,门房自然客气了许多,因为桂花王秋生住在她家,而且两家合并的事,谁不知道?
“就是能麻烦爷,给里面带个话,让桂花回家一趟,有人找她,有急事!”
“花嫂子,怕这会子桂花正忙得焦头烂额啦,您还不知道吧?苏曼姑娘忽然不见了,府里现在都乱成了一锅粥,都惊动了大营的人了,这不?您看看外面,到处都是大营的人,据说各个路口,都设卡盘查是否有人劫持苏曼姑娘啦!这回事情可巧赶一起去了,说说太后就要大驾光临了!”
花大嫂心里一惊,苏曼在王府下人中的地位,这个她是知道的,但是为了找苏曼,动用了大营的人?苏曼不是在了吗?怎么说不见了?苏曼就在门外,又要她去找桂花出来说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后要回来啦?天啦?
花大嫂脑子里乱糟糟的。
但是,她来不及打听细节,苏曼还在等着呢,等把苏曼姑娘的事情办了,再来打听不迟,与太后相比,苏曼的事情更重要,不要说太后,便是皇上来了,跟她有半毛钱关系?还能开恩赏她个帅小伙子不成?
“急,真的很急!”花嫂子对程爷道:“程爷,不是我吓您,以后您就会知道的,您还是赶紧派个人,去叫桂花吧,否则的话,您能不能继续干您的差事,还当另说呢!”
“啊?”程爷听了花嫂子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这花嫂子虽然过去名声不好,但是她是个实在人,一般不说慌的,于是道。
“花嫂子,我这就去办!”说着话,他凑近花嫂子,小声道:“花嫂子,能否透露一下,这人到底是谁呀?”
“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可以肯定一点,在王府,她能让你上天,也能让你入地!”
那程爷听了花嫂子的话,小腿肚子抖了一下,听这话,莫非是主子不成?天啦,他对另外一个门房说了几句,撒腿就跑,路上正遇着几个妈妈,围着周妈往外赶,忙地上前道。
“周妈妈,有急事,能否请你老安排个人给桂花带个话,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