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吃的,怎么办,陈瑀坐在那里发呆,肚子咕咕地叫唤着,他看着唐伊没有平时那么话多,心里后悔来这京城一趟。
“姐姐,我们就不该来这里。”
唐伊看了陈瑀一眼,耷拉着眼皮,她不想说话,肚子还在痛,她又蜷着身子躺下来。
陈瑀走进船楼,迎面是蜘蛛网,陈瑀挠了一下,走进去,四周看看,桌上还有半个苹果,已干成一个渣,地上有一把生锈的小刀,陈瑀捡起来,看看,又扔了,这该是岳箫留下来的吧!
想到岳箫,陈瑀想,不知道他们现在急成什么样了,后悔跟着唐伊来这一趟北国,没有跟岳箫打招呼,岳箫不知伤心成啥样了。
自己来这一趟,什么事也没有办成。
床上一床破被子,灰土扑扑,陈瑀随手拿起来,抱到外面,掸了掸,凉起来晒着。
昨夜凉,唐伊蜷着身子,背靠在陈瑀怀里,陈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盖上,搂着她睡了一夜。今夜好了,起码不会露宿外面,被露水打湿,陈瑀想。
陈瑀薅了几朴芦苇,圈起来,走进船楼,把床上以及桌子上的灰土清理了一下,把头顶上的蜘蛛网用芦苇也摞了下来,把窗子打开,让里面透透那股子霉味。
陈瑀走到外面,睡觉的地方解决了,接下来,要解决的是吃饭问题。陈瑀坐在船板上发愣,看着水里就好了,还能捞几条鱼,陈瑀进而又想,捞鱼又有什么用,没有锅,即便有锅,也不敢生火。
陈瑀想过带着唐伊走,但是唐伊现在有伤,再说如果出去了,势必要与这些官兵交手,交手倒没什么,杀他们片甲不留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他们将会被外面的官兵盯上,脱不了身,现在外面遍地是搜捕他们的官兵。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陈瑀喝了凉水,而唐伊连凉水也没有喝,由于生理期,她不能喝,喝了肚子会更加痛。
第二天,陈瑀饿着肚子,还是没有办法,他与唐伊坐在那里,大眼瞪着大眼。
“瑀弟,我肚子痛!”
“来,我帮你揉一揉!”陈瑀走过去,坐在唐伊身边,帮她揉着肚子。
记得小时候,陈瑀肚子痛的时候,奶妈就是这么给他揉的。
唐伊靠在陈瑀的肩头,身子有些虚弱,对陈瑀道。
“瑀弟,我们该怎么办?”
陈瑀揉了一会,看着水里芦苇边的蒲,站起来,对唐伊道,“我们有吃的了!”
唐伊看着陈瑀,有些不信,只见陈瑀说着话,下水弯下身子,薅起就近的几颗蒲根,剥了外面的皮,洗净,拿上来,对唐伊道,“来,尝尝,生吃看好不好吃。”
“这是什么呀?”唐伊拿着那根蒲根,抬头疑惑地看着陈瑀道。
“就是你在宫里常吃的蒲儿菜呀!”陈瑀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姐,将就着吃!”
“原来蒲儿菜长水里啊?我还以为种在庄稼地里呢!”唐伊咬了一口,想起什么,又吐了出来,放下手里咬剩下的芦苇根。
“怎么啦?”
“吃生的,肚子会痛!”
陈瑀以为唐伊不吃生的,是在宫里的缘故,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唐伊这一天又没吃东西。夜里,唐伊发高烧了,陈瑀担心起来,给她脑袋上敷上几回湿毛巾,好在这回不是很严重。
也不知道她伤口怎么样了,陈瑀想。想关心问一下,又怕被她揶揄一顿,陈瑀躺在唐伊的身边,给她掖好被子,怕她再被冻着。
陈瑀的手摸到唐伊的头边被子湿了,陈瑀以为是发汗的缘故,手抽回来的时候,碰到唐伊的脸,脸上也湿了。
“你哭啦?”
“没有!”唐伊躺在那里不动,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陈瑀不再问了,他的手环过去,搂着唐伊,过了一会儿,陈瑀感觉唐伊的身子在抖动。唐伊哭了,陈瑀感觉到了。
唐伊抖动了一会,忽然翻过身子,搂着陈瑀,头靠在他的肩头上哭,陈瑀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她,如今她身上有伤,肚子又痛,又发高烧。
原本好强的唐伊,此刻实在忍不住了,十几年来,哪里受过这般罪?她靠着陈瑀哭的呜呜的。
这还是陈瑀第一回见唐伊哭。
“姐姐!”陈瑀为唐伊擦着泪水,那泪水越擦越多。
唐伊哭了一会儿,她不哭了,心情好多了,此时外面稀稀落落地下起了雨,接着哗啦啦地下着。
陈瑀听着雨声,想着唐伊这次出来,受了这么罪,自己好歹还填了些蒲根在肚子里,她如今还饿着肚子,陈瑀想着想着,忽然想起什么,他放下唐伊的身子,坐起来,对唐伊道。
“你不吃东西,身体哪里受得了?我去给你搞点吃的。”
“搞吃的?你上哪里去搞?”黑暗中,唐伊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陈瑀道。
“这个你不用管,反正我有办法,你等着我!”陈瑀说着话,下了床,走出船楼。
唐伊刚要喊他把衣服脱下,他已经下了水,向外面走去。
唐伊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搞吃的,岸上到处是官兵的帐篷,还有值夜的士兵。但是下这么大的雨,唐伊看到岸上的火把已经熄灭了。
唐伊以为陈瑀要去庄上搞吃的,她为陈瑀担心着。
陈瑀蹚水到岸边,尽量使水声小些,河里的青蛙以及雨声掩盖了他蹚水的声音,陈瑀弓下身子,观察着岸上的情况,岸边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帐篷里灯火通明,偶尔有人出来小便。
这个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