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救救我吧!”徐嬷嬷指着陈梦蝶,颤抖道,“这个疯女人要杀我!”
都统顺着徐嬷嬷的指向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手执皮鞭傲立在紫藤树下,他大步走了过去,这才发现闹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迷路那晚偶然相遇的女子。
“芙蓉?是你吗?”都统眸子一亮,本以为这次别离不会再相见,没想到他们这么有缘。
“上官韬?”陈梦蝶抗在肩上的皮鞭耷拉下来,她也是吃了一大惊,“好巧啊!”
徐嬷嬷一听两人认识,沙皮狗似的脸拉得更长了,这下好了,一闹还闹出个故人相识来,真是倒了几辈子大霉了。
其他的女子看到陈梦蝶与这么帅身份这么高的男子认识,心里都酸溜溜的,一时间满院子飘满了醋香味。
“你拿着鞭子做什么,这是王宫,不能胡来的。”上官韬皱了皱眉。
“徐嬷嬷打我,还让人把我抓起来,我可不想束手就擒。”陈梦蝶满腹委屈。
徐嬷嬷扑倒在上官韬的脚边,“大人,她出言不逊在先,老奴实在是冤枉啊!”
“什么出言不逊,不就是你问我的名字,我回答的时候没用奴婢二字吗?你不要混淆是非好不好?”陈梦蝶不服气道。
徐嬷嬷一时无话可说,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上官韬身上,“大人,您要为老奴做主啊!”
“这件事你俩都有错。”上官韬当起了裁判,陈梦蝶听了很不服气。
“芙蓉,徐嬷嬷毕竟是宫里德高望重的人,我看你还是给她道个歉吧。”
上官韬都这么说了,陈梦蝶也不想再闹,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歉,这件事才算完了,只是自此以后,她跟徐嬷嬷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上官韬离开后,徐嬷嬷将陈梦蝶、薛雪等六名姿色出众的女子分到了最苦最累的洗衣房,剩下的选妃的选妃,侍候小主的侍候小主,总之运气比她们六人好得太多太多。
六人领了门牌钥匙衣物床褥,朝着住所去了。
推开门,一阵土腥味扑鼻而来,里面排了两排大通铺,床褥子乌漆麻黑,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几只老鼠在床底下磨牙,见了人也不害怕,继续磨牙。
“啊呀!老鼠啊!”薛雪踩到一只老鼠,吓得哇哇乱叫。
陈梦蝶一把将她拎起来,一脚把老鼠踹到窗外,表情冷淡道:“好了。”
“哇,你好厉害,那么大的老鼠也不害怕!”薛雪更是崇拜她了,一双乌黑浓密的眼睫毛眨得像是蝴蝶的翅膀,扑簌扑簌的。
“老鼠算什么,我还跟蛇一个被窝睡过呢。”陈梦蝶想起在山上住的日子,经常有蛇会半夜钻到她的被窝取暖,一开始她还吓得睡不着觉,到后来也见怪不怪了。
“蛇?好恐怖啊!”薛雪打了个寒噤,“要是我的话,肯定被吓死了。”
“我看也是。”陈梦蝶毫不客气地打击她。
薛雪泄气地垂下脑袋,“我承认我是很胆小啦。”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欲收拾床褥,一只脚却嘚嘚瑟瑟地横在她们两人的面前。
“这里,是我们的,你们,去那里!”银杏指着通铺最后的角落里,非常嚣张地说。
陈梦蝶啪的一声把床褥脸盆全都摔在床上,吓得银杏一个哆嗦。
她冷眼望着对方,不徐不疾道:“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谁!”银杏挺了挺扁平的胸脯,蛮横道,“这个位置是我们提前看好的,你们去那边角落里睡!”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们看好的,我们也看好了,而且我们比你们早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薛雪不服气道。
“我家主子是大将军的女儿,玉体金贵,睡这种破地方已经很委屈了,你们贱身子粗骨头,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好了,别再废话,赶快把东西弄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大将军的女儿?我还是国王的女儿呢,”陈梦蝶的碧血剑被楚子域收走了,只好亮亮拳头,“识相地赶紧让开,别打扰我们整理东西!”
“呀,你以为你亮拳头我就怕你啊!”银杏仍是嘴硬,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赖着不走了。
没想到陈梦蝶毫不留情地挥了两只拳头过去,把那不知好歹的银杏打成了熊猫眼,鼻血顺着鼻孔流出来,模样十分滑稽。
“哇!你欺负人!”银杏哭着冲了出去,恰巧一头撞在了刚刚进屋的慕容兰身上。
慕容兰扶住银杏,“银杏,怎么哭了?”
“小姐,她们俩欺负人,占了你的位置不说,还打人。”银杏告起状来。
“谁欺负你了?明明是你不讲理嘛!”薛雪气急败坏地说。
陈梦蝶拦住了她,“不要跟这种没有教养的家伙讲话,白费力气。”
“嗬!小姐,她说咱没有教养!”银杏抹着眼泪,凶巴巴地瞪着陈梦蝶,只是对方不理她,全然把她当成了空气一样的存在。
慕容兰也不生气,她姿态优雅地走到陈梦蝶旁边,彬彬有礼道:“姑娘你好,不知我家丫头犯了什么错,你要动手打她?”
陈梦蝶不搭话,等收拾好了床铺,一屁股坐在上面,望着谦谦有礼的慕容兰道:“你问她就是了,还有,管好你的丫头,现在大家是同苦同难的姐妹,别动不动就搬出曾经的身份来压人。”
慕容兰听了,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礼貌地道了歉。
银杏自知理亏,看着自家主子卑躬屈膝的模样,心里甭提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