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万道组织的?”
毛敏试探着开口,那声音难听的跟生锈的铁片摩擦一样刺耳,说完之后她还下意识的偷看了廖鹏一眼,视线挪开,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自卑。
廖鹏突然捂着脸蹲了下去,低低的哭了出来,他老婆小颖体贴的跪下环着他,一下一下的拍他后背。看着是挺虐狗的,但再看看床上已经抿嘴把眼皮垂的更低的毛敏,我还真同情不起来。
“要哭出去哭,别在这嚎的哥哥心烦。”晏庄笑容变淡,不知为什么,我老觉得他也在替毛敏不值。
廖鹏虽然努力想止住哭声,可一看床上简直变了个人一样的毛敏,他根本止不住泪。晏庄烦躁的皱眉,肖三酒直接把他们夫妻两都推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毛敏的一双儿女到是都还在,小女鬼乖巧的贴在她身边坐着,她儿子也懵懂的看着她,趴在床边握住了她指节粗大的手。
“啧啧,这么温情的画面看着还真不习惯。”晏庄别扭的摇摇头说回正题:“我们哥仨是四局的人,你既然知道万道组织那就肯定听过我们。”
“你儿子身上的鬼蛊你应该知道,只要找到母蛊就有解决的办法,但你肯定不知道母蛊在哪儿,所以现在哥哥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把鬼蛊重新集中到你儿子身上,让成熟期的子蛊自己找母蛊。”
“我不同意!谁也不能把那恶心的东西再放回我儿子身上!”毛敏面目狰狞的嘶吼一句,马上激动的看着晏庄:“放我身上,把蛊虫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带你们去找母蛊,只求你们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了!”
淡淡的瞥她一眼,晏庄沉默的掐算了半天,冷漠的摇头:“他们姐弟是阴时双生子,炼制蛊人的好苗子。不是哥哥不帮你,是你根本没资格取代你儿子的位置。”
看毛敏一脸绝望,晏庄突然扬起熟悉的微笑,“不过你放心,哥哥这里有特制的丹药,你儿子只要吃了就能保证不被蛊虫抹去神智。反正只要神魂还在,身体稍微痛苦那么一天就能彻底解决这件事,具体怎么做,还是你来选。”
又见无法拒绝的选择题,原来晏庄对所有人都这么残忍啊。
咬牙纠结了半天,毛敏眼角涌出眼泪,心疼的不忍心去看儿子,闭着眼同意把蛊虫重新集中到儿子身上。
“好的!特制保神丹10万一粒,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毛敏眼泪不知不觉的止住了,傻眼的看着晏庄,涨红了脸嗫嚅的说不出话来,她这三年都在各个工地上打零工,哪来十万块啊?
“来五粒!钱我给了!”李金阳眼睛通红的掏出银行卡,一直贴在门外偷听的廖鹏马上高喊:“10粒!大师我马上回去把股票卖了给您转账!”
这两人争先恐后此起彼伏的抢着给钱,晏庄猛的沉下脸:“你们以为买糖球呢?就一粒,廖鹏你包红包里一起给!”
“过来把她骨接上,咱们找个安静地儿还有得忙呢!”撂下话,晏庄没好气的抱着孩子和小女鬼先回车上去了。
肖三酒给毛敏接好骨后,我们一行又随便找了家酒店开了房,晏庄把瞎着急的三个轰了出去,关起门来严肃的看着我:“一会儿哥哥要把蛊虫全引回孩子身上,期间孩子的魂魄会暂时离体保证他不会半途疼死。”
“没有魂魄的身体肯定会引起附近孤魂野鬼的窥探,肖三酒动不了,防御的事儿哥哥就交给你一肩扛了!”
我已经打了两天酱油了,这事儿一开始是我接下的,但一直没帮到什么忙,我心里也急。虽然晏庄交给我的事儿我稍微有点没底,但拼着失血过多,我今天也得把这房间守住了!
深深地看我一眼,晏庄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在我耳边说道:“这是哥哥第一次把命交你手里,别让哥哥失望了。”
妈的,我压力更大了。
我们拿的是大床房,小男孩躺在中间,毛敏和肖三酒一左一右并排躺好,小女鬼面对面飘在弟弟的上空,晏庄把一粒红色的药丸给小男孩含住,我往房间的所有角落都滴上血,还在床边布置了一个最简单的防御阵,一切准备就绪了。
一进入节奏,晏庄就顾不上理我了,先拿刀在毛敏的四肢和躯干上划开十几道血口子,又同样把肖三酒的伤口弄开,然后掏出一支虫笛,坐在床边呜呜吹了起来。
虫笛声响,小男孩像被电击了一样身体剧烈弹跳起来,我看着他嘴大张着脸完全扭曲了,可嗓子里只发出一点气音,这种叫不出来的痛苦,让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突然虫笛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小男孩一蹬腿,他的魂魄直接脱离了ròu_tǐ,基本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漂浮着,被小女孩一把抱住锁在怀里。
我心里一紧,魂魄出窍,孤魂野鬼要来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缓缓的敲门声,我还以为是李金阳他们在外面等急了想进来,我眉头紧缩的冲外面喊了几句,没想到敲门声继续,而且越来越重,最后完全是在砸门的感觉,老式的插销一阵抖动,我急了,冲过去把血点在锁头上,外面果然传来一声惨叫。
“咚咚咚——”
大门的敲门声停了一瞬,可浴室、衣柜甚至落地窗都传来了敲击的声音,我退到床边拉开落地窗前的窗帘,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鬼影,最前排的脸一张张贴在玻璃上,像挂满了面具的墙,贪婪的看着小男孩的身体。
我汗毛全竖起来了,心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