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老张正色的问:“这个香包哪里来的?”看师傅神情如此严肃,修明也不敢嬉闹了,老老实实的回到:“巧巧给的。”听说是巧巧给的,希成从修明手里把香包又夺了过去,也仔细的闻,仔细的看。研究了半天,才不太敢相信的问老张:“难道这个香包能杀死血蛊?太厉害了吧?”老张也有点犹豫的说:“是啊,我也不太敢相信这么一个小小的香包能杀死血蛊这种恶虫。可是,如果不是它,又能是什么呢?七星金针和药粉也只能是暂时的控制血蛊,根本不可能杀死它。如果找不到其他的原因,那很可能就是这个香包的缘故了。别忘了,巧妹子的娘是灵蛊一族唯一的传人,从小就在蛊虫中长大,有一些特殊防蛊制蛊的东西也不足为奇。”希成点点头,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大亮了:“天都亮了,等下去趟巧巧家的绣坊,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知道了。”
虽然一夜没睡,但是修道之人底子好,师徒几个并没有显出特别疲惫之态。两个徒弟去厨房弄了点简单的早饭,吃过之后老张就带上修明朝绣坊方向去了。
绣坊刚刚开门,巧巧娘还在打扫店里的卫生,巧巧在一旁整理绣品,见到老张和修明,巧巧娘客气的请他们进来,又让巧巧倒茶。老张摆了摆手:“巧妹子莫要忙了,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是有件事跟你娘请教一下。”“请教?”巧巧娘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惯常的温婉笑容:“张师傅这么客套做啥?有什么事情请直说就是了。”老张给修明递了个眼色,修明有点不太情愿的从兜里拿出巧巧送他的香包,放在桌子上。
巧巧娘拿起香包,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女儿,巧妹子的小脸刷的一下红了。巧巧娘瞪了她一眼,抱歉的对老张说:“哎呀,都是我管教不严,让女儿做出这种事情,真是该死。您放心,我一定多加管教,再不会让她骚扰高徒。”巧妹子听娘这么说,小脸红的像血一样,羞愧的眼泪都流了下来。看着巧巧难过的样子,修明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哎,巧巧她娘,你误会了!”老张看这娘俩的样子,知道自己莽撞了,没把话说清楚,让人家以为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赶快把昨夜的遭遇尤其是修明中了血蛊的事情和她们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娘俩的神情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来问问这个香包是不是有杀蛊的作用,昨夜的血蛊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巧巧娘稍稍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这香包里装的是我灵蛊一族秘不外传的神药,专门针对蛊虫。平时佩戴在身上,可以避任何蛊虫。只要和蛊虫相距三寸之内,就可以杀死蛊虫。只是这药的配方已经失传了,到了我的手里,只剩下很少的几颗。我都留给巧巧,让她走的时候戴在身上,以防万一。没想到她缝在香包里给了修明。不过也幸好这样才让修明躲过了这一劫,不然的话,除非是下蛊之人,不然这个蛊是无解的。只是血蛊让这药杀了,下蛊之人也活不成了。。。。。”
说到这里,巧巧娘面露不忍之色。老张明白她为何有这种神情,因为师傅说过,血蛊反噬饲蛊者死的会有多恐怖。“可是”老张还是有些疑问:“昨天早晨修明因为碰过了有虫子虫卵的菜就上吐下泻的,为啥子那个虫子不怕这个药呢?”
巧巧娘问清楚昨天的情况,笑了一下说:“那个并不是蛊虫,只是我们苗家一种很常见的虫子,不是很害人,只不过是接触人以后能把自己的味道留在人的皮肤上,最严重也不过让人上吐下泻一阵子,但是很快就会好了。估计他们没敢在菜上下蛊,因为你们肯定要检查的,如果是蛊虫,一下子就会认出来的。可是,那种虫子在修明身上留下的气味却最少三天才能彻底消除干净。就是这种气味给血蛊引的路,血蛊才能在几个人中间准确无误的找上修明。”
原来是这样,老张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他来的路上一直都在琢磨血蛊是怎么认准修明的,难道这个蛊虫已经邪门到认人的地步了吗?却没想到是昨天的虫卵给修明做了记号,这些人的心思之缜密,手段之毒辣,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老张又想起一事:“既然你们有这么好的蛊药,为什么还要屈从于大巫,让他在你们身上种下子蛊和毒蛊。难道你没想过杀掉蛊虫,带着巧妹子逃走吗?”巧巧娘惨然一笑:“逃?逃到哪里去?大巫是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不屈从,我们一家这辈子都要过逃亡的生活。如果下次再被大巫逮到,他就不会像这回这么客气了。恐怕就像绑牲口一样把我们绑回去,到时候下场会更惨。现在因为我们屈服了,才赢得很多权利,比如可以经常去探望巧巧,比如可以安安稳稳的在镇子上生活。您想想看,这样和逃亡一辈子比起来,哪个更有利呢?”
听了巧巧娘的话,老张禁不住长叹了一声,摸了摸巧妹子的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这对苦命的母女俩。修明更是把嘴唇都咬出血来,愤愤的问老张:“师傅,我们修道之人难道可以见死不救吗?”老张看着徒弟,也明白他的一腔悲愤,但是,灵蛊一族的传人有他们必须承担的东西。不仅如此,以自己一门的能力来讲,也不是苗寨大巫的对手。也许他们能战胜一个大巫,但是大巫代表着苗寨的灵魂,一旦与大巫为敌,就意味着与整个苗寨为敌,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