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路的士兵也并非都看到了霍猛刚才显露的武艺。那霍猛身材彪悍、不当差时喜欢混在赌场、酒肆之所。襄阳城里的恶汉、流氓大多都认得他。熟知他性子的人背后给他起了个诨号叫“玉面夜叉”,这是说他虽然容貌俊朗,但手段却异常狠辣,不是轻易招惹得起的主儿。当下几个霸占着擂台一侧的悍恶之辈互相拉扯提醒,不一刻擂台西侧便自动让出一大片空地来。
郭破虏和霍猛刚走到擂台下站稳,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忽然闪到了两人跟前。她仰着头盯着郭破虏细细的看了两眼后,便抱拳向霍猛禀告道:“哥哥,小妹现下便要上台比武了。”霍猛点点头,故作老气横秋的说:“郭府的弟子都非同小可,你不可着急取胜,和他慢慢缠斗。”
当那白衣女孩使一招“罗袖婠风”轻飘飘的跃上擂台时,郭破虏却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霍将军,你平时一定十分宠爱这个妹妹,重话也舍不得说她吧?”
“破虏公子如何知道。”霍猛兴趣盎然的问。
“你听着,教训小辈的语气应该是这样的。——你们给我认真听着,对敌之道…………”当下,郭破虏把郭靖平素教训自己和王剑民时所说的话,声色俱厉的模仿了一遍。霍猛听罢不由得笑得起伏玲珑。“我这妹妹是远方的表妹,到底武功如何我也不知。想要指点她却也没有头绪。”
郭破虏看他笑得明媚,不由暗想:“霍将军平时说话、走路都是豪气十足,只是笑起来姿势却不雅观,妖妖娆娆的象个风尘女子。”
“公子在想什么。”霍猛问。
郭破虏抬起头来,珊珊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霍猛是他好友,向刚才那样为他出头拔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想起自己刚才腹诽自己的好朋友是女人时,郭破虏不由得惭愧,他不善作伪,被本人问起时,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公子看我妹妹玉兰品貌武功如何。”霍猛看他脸红,有意换了一个话题。
郭破虏抬头去看场上比武。此时,恰好朱三使了一招“钟鼓齐鸣”,向那白衣女孩两边太阳穴打去。白衣女孩见他攻势猛恶,也不正面拆解,双腿轻轻一蹬,身子象落叶一样摇摇曳曳的向后避了开去。郭破虏看那女孩轻功飘逸,当下大声叫好说:“另妹轻功卓绝,委实让人佩服。师门比武时,每当朱师哥使到这招“钟鼓齐鸣”时,我便不能躲闪得如此巧妙,往往硬接硬架,已至从这招后,便被他迫在下风。”
郭破虏满心至诚的把自己的见解说给霍猛。但他抬头看霍猛时,却看到他眼色中满溢着戏谑的笑容,霍猛笑了一下忽然说道:“不知小妹的品貌比起贵府的雪儿姑娘如何。”
被他提起心事,郭破虏心中一动。当即抬眼往邱雪儿的方向看去。却见白衣的雪儿正双目愣愣的看着这里。“霍将军,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却耍笑于我。”郭破虏脸上一红,当下向霍猛大声抱怨。
“这句话原封奉还。”霍猛淡淡的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却耍笑于我。刚才我笑的时候,你满脸都是古怪的神色。那时你却在想什么?”
听他如此说,郭破虏心想:“我刚才只是念头微微一动,竟然马上就被他猜到了。这位霍将军不愧是带兵打过仗的人,果然是机敏过人。我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得罪他好了。”当下两人目光一撞,却是谁也不揭破刚才的事。片刻之后,两人对着擂台上的比武指指点点,又聊得投机起来。
此时,擂台上的比武又起了变化,那叫做玉兰的白衣女孩忽然纵身跃起,她不求攻敌,只是前进后退、左趋右避的变换方位。朱三被她扰乱得心烦意乱,连出昏招之后,前胸后背、左肩、右肩已经被她抓住时机连续戳中了四指。好在那白衣女孩身小力弱,她每戳朱三一指也只减去对方4格的hp,想要就这样取胜也是不易。片刻之后,坐在高台上的黄蓉忽然咳嗽一声,轻声的说“南”。于是,朱三心领神会,把“南山掌法“使得风声呼呼。那白衣女孩便再也进不了他的身畔了。
“蓉儿。”郭靖虽然见机不快却也听出黄蓉刚才有作弊之嫌。看着郭靖要站起来发作,黄蓉抓着他的手把他拉到身边轻声说“靖哥哥,你可是怪我吗?”
郭靖怒道:“这是正式的比武,蓉儿你怎可出言相助一方。”
黄蓉笑了笑说:“靖哥哥你听我说。在小妹看来这场比武的胜负无关紧要。倒是那白衣女孩的来历要好好查一下才好。你仔细看她的武功。便能明白我说的意思。”
郭靖知道妻子这么说必有所见,于是他凝神观看那名名叫玉兰的女孩的武功,只见那玉兰的拳法未攻先闪,跌中藏扑,把“灵、闪、扑、跌”四字诀发挥到了极致。他钦佩之余,心中猛然想起一事,脱口说道“她使的是当年梁老怪的“辽东野狐拳””。郭靖说的梁老怪叫做梁子翁,正是夫妻两人年轻时的对头之一。
看到丈夫终于看出端倪,黄蓉笑着接口说:“靖哥哥你看那女孩施展轻功时,轻盈的像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这次东行,我在冠英(陆冠英)庄里,听他说起“辽东门”在梁老怪坠崖身死后逐渐式微。这女孩如此武功,要是辽东门的人物便绝不会寂寂无名。况且你刚才可看出,她戳中朱三的指法是什么武功了吗?”
郭靖受妻子启发,不片刻就想了起来:“那是昆仑派的无色无声剑,只是她把剑法化作指法使出来,一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