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赢似笑非笑:“你不信,你凭什么不信,要不要我打的你信啊?”
之后,便传来了那措鬼哭狼嚎的声音。
顾熙月没有半点同情,也不想劝架,她知道赤赢不会下狠手,所以放心大胆的推门进了屋子。
终于把那措打发回去房间,赤赢才推门进来。这时,顾熙月已经沐浴完了,穿了衣服坐在床边,一头黑发披散在背后。她正低着头,专注而认真的看着手里的那根银质的簪子,尾端雕了兰花,是赤赢白日里送给她的那根。
从和亲陪嫁到劫后余生,如今能安稳的坐在这简陋的房间里,拿着这根银簪,有时候顾熙月觉得很不真实,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赤赢进门后,见她正走神,没说什么,转到屏风后,简单快速沐了浴,又穿好衣服走了出来。顾熙月此刻已经回过神,她看着带着一身水汽的赤赢,想起自己刚才在走廊里说的那些话,脸顿时又红了,后悔懊恼的忙着低头,不敢去看赤赢。
昏黄的油灯一闪一闪的,温润的灯光打在她红润白皙的脸上,真像一个水灵灵的红苹果,诱人的想让人一口给吞了。赤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悄悄的背过身,避开她的视线,掩饰自己的尴尬。
两个人都在害羞,竟然没有人先说话。
最后,先开口的还是赤赢,他道:“你们东擎的姑娘不是非常注重女子闺誉吗?”
顾熙月没听懂,疑惑抬头。
赤赢解释说:“那措是和我同一个村子的,你刚才的话如果被他传出去,你可就要真的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了。”
顾熙月愣了愣,敢情赤赢的意思,是怕刚才那些话毁了她的闺誉啊!
可是,她都跟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了,要真有闺誉,也早就被他毁的一干二净了!顾熙月听了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道:“我以为我早就没闺誉了!”
赤赢笑逐颜开,坏坏道:“哦,原来你知道啊!”
顾熙月抬眼瞪他,懒得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没好气道:“你那兄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缠着我不放?烦死了!”
赤赢这回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笑声在他的胸腔内振动,发出闷响。他解释说:“在我们西梁国,未婚的姑娘有享受爱情和挑选恋人的权利,只要她没成亲,她就有追求他人和被他人追求的权利。因为你没有成亲,所以那措有权利追求你。至于答不答应,全取决于你。”
他顿了顿,黑眸微眯,危险地盯着她,声音凉凉的,话里话外全是威胁:“你想答应吗?!”
顾熙月:“……”
赤赢这样,她哪里敢答应啊?
而且她现在根本就不会去考虑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惊叹于西梁国的民风。
这真是闻所未闻的彪悍民风啊!
难怪那措一见到她,就会那么疯狂的追求她,露.骨的表示爱意,甚至都不怕是否撬了赤赢的墙角。
这么一想,那措被打了,似乎有些冤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