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月偷偷问赤赢:“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时耶华已经要跟大汉去恂瓒家,让赤赢和顾熙月留在家里看家。赤赢不放心,要跟耶华一起去,结果被耶华严厉拒绝,让赤赢在家好好钉钉子,不许出门。
赤赢:“……”
当然,赤赢还是不放心耶华一个人去,最终,牵着四蹄,跟着一起出去了。
他们一走,家里就只剩下顾熙月一个人。她闲着无事,做了一会儿针线活,心里却一直赤赢他们那边,做活也安不下心来。
这时,家里的大门又被人敲响。顾熙月放下针线,跑过去问是谁。
“是我,灼裳。”
出乎意料,竟然又是灼裳!
顾熙月急忙帮她开门,她还是牵着马,这回穿了一身劲装,长发飘飘,英姿飒爽的。顾熙月在心里默默的想,换了一身衣服,小孩子都变大孩子了。
“耶华在家吗?”灼裳一开口,就是问的耶华。
顾熙月摇头,老实告诉她:“耶华和赤赢,去邻村办事了。”恂瓒的事情本就是一团乱,最好还是不要乱说。
听见耶华不在,灼裳神情顿时就露出失望,问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顾熙月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灼裳愣了一会儿,转身告辞,牵着马走了。
顾熙月关了门,回去继续做针线。做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这一次灼裳只是转身走了,并没有骑马。
她立即放下手里,出了家门,顺着大路沿路追了出去。
好在赤赢家门口就一条路,顺着这条路,可以出村子。她没走多远,就发现了藏在树后面的赤赢,他背对着她,眼睛盯着前方,神情专注的看着什么。
顾熙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赤赢异常敏感,几乎她一靠近,他就发现了她,朝她招了招手,比量了一个“嘘”的手势。顾熙月凑到赤赢身边,才看清赤赢究竟在看什么。
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坡上,耶华正牵着一匹马,拴在了旁边一棵树上。那匹马不是家里的,而是枣红色的,是灼裳骑来的那匹马。
那匹马的主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耶华,垂着头,看起来乖巧老实。她因为年纪小,还没长开,个子很矮,被高大的耶华一衬托,就更加的娇小了。
耶华拴好马,笑着问灼裳:“这么远跑来,是不是来要琉璃珠?”
灼裳抬起头,仰头望着他,没回答。
耶华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小布袋,递给了灼裳:“上次去镇子里,我已经帮你买了,只是这阵子太忙,家里又出了乱子,一直没给你送去,是不是等急了?”
灼裳欢天喜地的接过那个小布袋子,打开袋口勒绳,袋口向上,手掌向下,掉出来好几颗五颜六色的琉璃珠,其中还有一颗是七彩斑斓的,阳光照射下,还闪着点点光亮。
小姑娘一见到这些珠子,眼睛顿时就亮了,眉眼弯弯,红唇里的小白牙都露出来了,显然是非常喜欢这些琉璃珠。
赤赢和顾熙月远远的望着,心里都是一惊,因为耶华递给灼裳是整整一袋子琉璃珠,有一大捧珠子呢。琉璃珠是舶来品,因为稀少,价格比较昂贵,又因为只有江南那边才有,运到他们漠西这里,万水千山的,就更加少见了。上一次顾熙月送给赤赢的那颗,就单单一颗,也是略有些贵的。
耶华看见灼裳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这些珠子每一颗都不一样,我刻意挑选的。”
灼裳把玩着手里的珠子,惊呼道:“镇子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不一样的琉璃珠?耶华,你看,它们各个珠圆玉润,饱满润滑,一定是上等品吧?”
“是我托朗吉帮你留的,喜欢吗?”
“喜欢,喜欢,耶华你真好!”
耶华身后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好了,喜欢就赶快回家吧,要是走晚了,天就黑了,夜路可不安全。”
灼裳收起手心的琉璃珠,小心翼翼的把小布袋挂在腰带上,时不时的伸手摸摸,爱不释手,跟刚得了新玩意的小孩子真是没什么两样。
听到耶华让她快点回家,她满脸挂了失望:“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你为什么一见面就赶我走啊?”
耶华觉得冤枉,好笑道:“我哪有每一次都赶你走?你这可是冤枉我!”
“你还不承认!”灼裳噘嘴生气,不过她小脸圆圆,因为年纪没到,没长开,连腮帮也鼓鼓的,让人恨不得想要去捏一把。耶华还真就去捏了一把,故意逗她:“一生气,脸可就又鼓了啊!”
灼裳别过头,甩掉他的手,气呼呼的质问:“都跟你说好了,夜下舞会我来找你玩,你竟然又躲了起来!”
耶华无辜摊手:“我没躲呀,我不是去了镇子上给你买琉璃珠了吗?”
灼裳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不过还是不服气:“上次来你家找你,你也不在家!今天,你也不在家!你一天天都去哪了呀!”
耶华半蹲在她面前,弓着腰,视线与她平齐:“族规规定,未定亲的姑娘,是不能随便去别人家串门作客的,你这样对你名声不好,不要淘气了,赶快回家去吧!”
耶华转身往那匹枣红马方向走去,想要伸手解开拴在树上的马缰。灼裳忽然追了上去,不高兴的问:“你是不是要娶恂瓒那个寡妇啊?”
耶华牵了马缰,转过身,如实回答:“有这个打算。”
“我不同意!”灼裳忽然发了脾气,跺脚耍赖,怒气冲冲瞪着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