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然不提及,她差点都忘记他们签订和平友好契约的事情了。
脸色微微一赧,水玲珑还是低声说:“那就……劳烦你了。”
他一笑,,又扬起手,将她更加往自己的心口拢了拢。
水玲珑生怕下人看见乱说,羞赧不已地将自己头埋进夏侯然的衣襟前。
一声清脆的女声传入耳际:“王爷,您回来了。醢”
绿乔穿着一身绿色的裙衩,袅袅婷婷地迎了上来。
夏侯然点了点头,径直越过绿乔,转身往东边的厢房走去。
绿乔一怔缇。
她微微抬起的玉指,就这么悬空着,半晌才放下来。
桃园啐了一口:“看吧,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最后,还不是想着心思引起王爷的注意。”
绿乔冷着脸喝止:“说话要注意分寸,你是本妃的婢女,代表着本妃的意思,如果再也下次,就会掌嘴了。”
桃园红着脸低下头来。
“是,桃园下次一定谨记。”
严谨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人都不在,连福叔也没有迎上来,绿乔松了一口气。
王爷是她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抢走。
至少,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在王爷的内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曾经深爱过的人——尽管王爷对于以往的事情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不过,没有关系,她会一直陪着王爷,最后帮助他想起来。
原来在温香阁的时候,王爷还经常去听她抚琴。
受伤不方便回到逍遥王府的时候,也会偷偷潜入她的房间里,让她端来金疮药,帮助他处理伤口。
现在,王爷娶了她。
虽然是被洪英娘嫉妒得几乎想要杀了她,可是,却……比原来显得生疏了许多。
前几天打死那个婢女,夏侯然当众没有给水玲珑面子,现在却抱着她回到房间去。
这就是用行动在告诉府邸里的下人,王妃的位置并没有丝毫的动摇。
绿乔这么想着,死死攥紧了拳头,将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之中。
水玲珑!
且让你得意几天,她自然会找到法子整整这个挂名的王妃的!
*……
东厢房里。
夏侯然将水玲珑轻轻地放在床沿上。
他站起身来,颀长高大的身子几乎遮挡住窗子透射过来的阳光。
“金疮药放在哪里,我来帮忙你敷药。”
想起身上的伤口,让他敷药?
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一旦被他不小心看见,刚才编织的那一套谎话,不是都会被戳穿吗?
水玲珑死死地抓住衣襟领口。
“你出去出去!我自己还要沐浴更衣,你在太不方便了。”
夏侯然坚定地站在原地,带着一丝痞痞的笑意。
“哪里不方便?怎么就不方便了?睡也睡过,亲也亲过,小手也拉拉扯扯过……”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水玲珑也顾不上手疼,使劲将他往外推。
哪里是睡过?分明只是各自占据一边床。
不过,在马车上,他一个趔趄,也……算是扑倒了她……一回吧?
想起刚才扑倒的镜头就好羞涩。
水玲珑垂下眸子,竭力掩饰住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小女儿娇态。
她不知道,这样的她,在夏侯然的眼里,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初荷。
美得不可方物。
快要走到门口了,夏侯然又突然说:“东厢房里,有一些……”
他本来想说,有一些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比如说血迹。
但是,看着水玲珑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又蓦然止住了话题。
“什么?”
“哦,我是说,有一些干净的衣物,你在马车上的时候,不也是说要回来沐浴吗?”
水玲珑借故以凶巴巴的姿态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知道了,再不出去,我可要出手打人了啊。”
“打是亲,骂是爱,原来你对我爱得那么深啊?”
“你胡说什么啊!”
看见水玲珑挥起了拳头,夏侯然侧身,闪了出去。
关上房门,他的嘴角仍旧挂着笑意。
赶过来请安的福叔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还是平日里严肃得不苟言笑的王爷吗?
虽然王爷在外面的名声狼藉,可以说是整天乐呵的纨绔子弟。
可是,看着王爷长大的福叔深深知道,这些,都只是表象。
王爷的内心有多压抑、有多苦恼,福叔都为他心疼。
“王爷,今儿个心情很好啊?”
夏侯然一甩袖子,丢下一句:“多事。”
语调俏皮,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福叔抓着后脑勺也跟着傻笑起来,他是衷心地为王爷高兴。
还是王妃厉害,居然能够软化王爷冰封的心。
福叔转过头,看了一眼东厢房紧闭的房门。
夏侯然也转过身,跟着福叔一起扫了一眼东厢房,又道:“让桃香去取点金疮药,喏,就是上次西夷收缴回来的那种上好的金疮药,多送点热水过来。”
福叔一口答应下来。
夏侯然走出两步,又交代:“晚上稍微早点开饭,烧几个她爱吃的菜。还有,午后时长,送一份甜点和莲子羹过来。”
如果对王妃不上心,哪会安排得如此周密?
福叔一一允诺下来,转身去办事了。
……
水玲珑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安排。
她走进侧室,看了看房间,原来,已经被桃香收拾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