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仙的话,令我和赵锦都吃了一惊。
赵锦吃惊,我不知道她是否对于此事真的一无所知。我总感觉一个女警,城府很深。
而我之所以吃惊,则完全是因为张半仙所说的怨婴降头术。
所谓降头,其实是流行在东南亚的一种巫术。我在张半仙的笔记杂篇里,曾经看到过。
降头术和苗疆蛊术,并称东南亚两大邪术。从步骤上看,降头就在于“降”与“头”。“降”指施法的所用法术或药蛊手段;“头”指被施法的个体,并包含了对被施法个体的“个体联系把握”(如被施法者的生辰八字,五行命理,姓名,所在地点,常用物品,身体部分关联物如毛发指甲等)。降头术本质即是运用特制的蠹虫或蛊药做引子,使人无意间服下,对人体产生特殊药性或毒性从而达到害人或者控制一人的目的;或者运用灵界的力量如鬼魂,通过对个体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关物品而构建信息,进而“模拟个体”,最后达到制服或者杀害被施法者的目的。
降头术,主要分为三大种类:药降、飞降以及鬼降。而张半仙所说的怨婴降头,便是降头术中,鬼降的一种。
鬼降,其实可以说是降头师的一种御鬼术,但是炼制手法却极为凶残。一般的鬼降,便是圈养鬼童,使鬼童为降头师所用,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曼陀童。
而怨婴,则不同于曼陀童。怨婴的作用,并不是单纯的为降头师服务,而是一种死降,是用来让怨婴残忍杀害所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的。
怨婴的炼制,需要活刨腹,生取子,同时母体的胎盘器官也要一同带走,然后经过特殊处理,加入药材,有的需要三天便成,有的需要三周才行,而最凶悍的怨婴,则需要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型。
怨婴由于夭折,而且生母的惨死,使得其怨念极强,一般很难投胎。再加上降头师的炼制,会使得它逐渐产生意识。而它意识苏醒的那一刻起,降头师便会给它灌输进,血脉及是仇人的念头,从而导致怨婴成型后,会杀害所有跟自己有血脉关系的近亲,不死不休!
看来,屈鑫猜的不错,凶手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但是,屈鑫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呢?
这时,赵锦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接通后,恭敬的说是,我在,明白。然后便挂了,对张半仙说,王局长已经到了,马上就过来,不知道首长您需要见一见吗?
张半仙微微一笑,说道:建国以来,苗疆蛊术都是苟延残喘,降头在国内更是几乎不见,如今突然出现,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也罢,老夫与小王一别多年,也该见见了。
赵锦点头,说如此甚好。那首长你在此稍等,我出去接王局。
张半仙挥了挥手,示意赵锦请便,便独自朝一张铁皮床走去,直接坐在了上面。
赵锦也不答话,独自快步朝外面走去。
随着赵锦离开,阴森森的太平间里转眼就剩下我和张半仙两个人了。我见张半仙一个人坐在铁皮床强沉思,不好意思打扰,便一个人盲目的在太平间里闲逛。
不一会儿,赵锦便领着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当先一名中年男子,一米七八个子,梳着大背头,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艺范十足,负着手,举手投足之间,居然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来。他方一踏进太平间,便朝张半仙打招呼,亲切的喊道:“张老,柯鑫公务缠身,一别多年,未曾看望,还请见谅!”
张半仙点了点头,从铁床上下来,见王柯鑫伸来手,也伸出手来,握了上去,说说的哪里话?你如今身居要职,理当将国家和人民放在首位。
王柯鑫点头,面容激动的拉着张半仙的手,说张老教训的是。只是自从当年张老离开宗教局,一别十几年,我这当学生的没去拜见老师,说来实在惭愧。想当年,若不是张老提拔……
张半仙摆了摆手,打断了王柯鑫的话,说旧事何必重提,我知道你时间紧,任务重,快办事吧。
王柯鑫这才又点了点头,松开张半仙的手,说学生遵命!说罢,便在赵锦的指引下,再次打开了李妙儿的冰柜。
王柯鑫和身后一名身姿挺拔的中年,观察看着李妙儿的尸体,不停的开始讨论。
我趁机朝张半仙靠近,轻声问他,说这人就是宗教局京都总局副局长、华中分局局长王柯鑫?
张半仙点了点头,低声回答我,说不错,正是他。说起来,他当初其实还不如你呢,也是个命运多舛的人。
我又问,说刚才听他的话,叫你老师,怎么,你还教过他?
张半仙看了我一眼,说其实也不算教吧。当初宗教局初建,急需补充人员,所以我和当时的几位领导人便共同创建了宗教神学院,他当时是神学院的第一届学生。
我点头,表示明白,又问他说,不过我看着这王柯鑫不想是修炼之士啊,反而想一名老学究。
张半仙被我这话逗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并不是每一个修炼之人,都是莽夫。这个社会,主要还是靠脑子。这点,由于你没有,所以不用多想。
呃……
你是在骂我没脑子吗?
我不由得给张半仙翻了个白眼,正要反驳,王柯鑫那边已经检查完了,朝我们走了过来。
“检查完了?”张半仙望着王柯鑫问。
王柯鑫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南洋降头术中的鬼降,张老,我听赵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