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嘉树说:“过年没人爱出门吧?”
花晚没再吵闹,而是目不转睛地看起春节的烟花秀,面庞被灿烂的光芒照得一明一灭。
自从她开始得了这么重的病,便开始信命。
觉得离开他也罢,被他寻到也罢,或许都是命运使然。
自己要懂得学会接受,才能过好这或长或短的一生。
五颜六色的花火接连不断地照亮天空,但花晚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因为那些烟花,逐渐交叠着些花儿和树的形状,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侧头愣愣地再度看向蓝嘉树的脸。
蓝嘉树这才从兜里摸出那枚早就准备好的钻戒,轻声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想娶你做妻子,从前总想着用什么方式让你答应,现在又常在犹豫究竟什么时候合适,嫁给我好吗?不管未来的路通向什么地方,我都想陪你走下去,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任何事情。”
这个状况,倘若是几年前发生,花晚早就高兴地跳起来了。
可是意识着永远追在身后的病魔,她又害怕蓝嘉树重蹈蓝光启的覆辙,孤独地过完此世。
大长腿的想法,小树再了解不过了,故而放低声音:“就算你不不愿意……”
“我没说我不愿意啊。”花晚一下子抱住他,转而笑了出来。
蓝嘉树明明每天跟她犹如老夫老妻,却还是为求婚紧张大半天,此刻听到应许,终于松下口气:“那就等你从公司离职,稍微有精神再准备婚礼,不管想要什么样的仪式,我都满足你。”
“我想在大海边儿举行,有蓝蓝的天、蓝蓝的水,还有爸爸妈妈和最好的朋友,还有你。”花晚回答。
“好。”蓝嘉树点头。
“好什么呀?”花晚锤了他一下,脱下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不给我带上吗?”
蓝嘉树认真照做。
“不准再把戒指偷走。”花晚竟然倾身去咬他冰凉的鼻尖。
原本还感觉浪漫不已的蓝嘉树不由地抬手挡住:“你是小狗吗?”
花晚笑嘻嘻地瞧着他,眉眼温暖而快乐,好像那些不幸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蓝嘉树的心又软了,伸手拥抱住这姑娘,吻着她的发丝说:“这辈子遇见你真好。”
“遇见你才好。”花晚依然语气愉悦,却也发自肺腑。
她正是这么想的,才揣测自己是不是因为拥有小树而把福气全用光,才遭遇此种坎坷,从而要用健康与生命偿还,终算生而为人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