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雪儿你,真的是很喜欢。”
文励心松开手后,无奈一笑,脸上是失落与内疚交杂的神情。
他又是一礼道歉,直言道:“方才我,一时间太过激动了。我一直以为雪儿是喜欢我的。现在想起来,感情这种事,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他话说得这么明白,即便施洛雪先前也生气了,也不好太过计较,只好也还礼说道:“文公子客气,是我一直没说清楚。”
“但是,雪儿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文励心的面上绽开明朗一笑,让开道路,伸手示意道,“你喜欢去西边,我们就去魏河西。”
施洛雪一看,文励心带的方向居然是魏河西边,心中一喜,又有些犹豫,不敢迈步出去。
“不、不用了,是我冒失了。”
既然文励心给了台阶,那么施洛雪也顺势不再强求,温顺地一礼,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说道,“公子是客,就与公子一同走东岸吧。”
“雪儿,难为你了。那么,今晚花灯节结束,我再送你回府,想必有我在,施老大人不会太过担心。”文励心明朗一笑,一边安着施洛雪的心,一边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信誓旦旦说道:“雪儿,你放心,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努力做得更好,让你喜欢我的。”
施洛雪的脸色微微一红,低着头便与文励心一同前去,她没有注意到文励心有些阴郁的表情,神情微羞,绞着袖口。
她只是一直在想着,不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人,会不会在哪一天说出这样温暖人心的话来?
施洛雪不知,自己娇羞的神色,尽然落入了文励心的眼里,却已经变成了另一种意味——赤裸裸的羞辱。
再努力一些吧。
文励心强忍着内心的躁动。
已经从端州追到魏京来,已经如此变着法子接近,若有一丝可能,那么施洛雪,就必定是他的。
与施洛雪二人分别之后,连鲤不得不花着各种法子讨好着黑着脸的司寇准。
她把包裹里的好东西一件件献宝似的递给司寇准,都换来了对方不屑的眼神,最后恋恋不舍地把压箱底的糖葫芦拿了出来,塞到他手里,委屈说道:
“亏我这么喜欢吃,还忍着半天,特意给你留了一支,你就这么对我。”
司寇准看着手里的糖葫芦,粘腻的红糖冰已经化开了,不知为何,那冰糖葫芦还透着股……悲凉的意味。
连鲤看着黏到司寇准手指上的红糖冰,有些尴尬地赶紧拉过他的手,用自己的衣袖细细擦着司寇准手指,边擦还边还强词夺理道:
“这奸商,卖的什么糖葫芦,我可是一直藏怀里呢,就怕有人偷了。没想到这东西居然会化掉啊,好神奇的东西啊……”
司寇准静静听着她的话,听着听着,莫名觉得好笑。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他傻,还跟他置气干甚?
想开了,他黑着的脸色也有所好转,叹气说道:“你一直这样没心没肺的,可是想好了走丢了怎么办?”
“你不知道,我可是想到了好办法。”
连鲤见他心情好起来了,自己也高兴起来,从大花布兜里面抽出一抽红绳来,捏着两端,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司寇准一看,这分明是七夕灯会上热销的定情红绳,只要往大街上一看,那并肩走着的老夫妇,成双成对的小情侣,还有带着年幼孩子的母亲……但凡心中有点牵挂的,都与对方腕上结系红绳,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誓约,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
“干嘛?”司寇准的心中升腾起一种熟悉的警惕感,之所以熟悉是因为一旦这种感觉出现,每每就是在连鲤闯祸或者恶作剧的时候……
“拿绳子,当然是系起来啊,不然是找你一起七夕上吊吗?”
连鲤一脸惊诧地看着他说道,脸上浮现出怀疑的神色,似乎在质疑司寇准的智商起来。
司寇准的脸一黑,还没说话,连鲤便忍着笑拉过司寇准的一手,念念叨叨说道:“我觉得大家好聪明啊,这样子把手系在一起,灯会这么挤,都不会走丢了呢。”
司寇准把手一缩,背在了身后,就算是在人山人海的七夕赔上了自己的清誉与连鲤绑在一处,他也怀疑,会不会一转眼,连鲤还是跑的没醒了。
“干嘛?”连鲤无辜地扯着红绳,挥着自己手腕上已经绑好的一个绳结,可怜兮兮说道,“你觉得我绑的这个结不好看?”
“不,这个不是关键……”司寇准认真看着那绳结说道,“你打死结了。”
连鲤啊的一声,抬起手来看了两遍,还真是绑了死结了。
她喃喃念着死结也好,这样就不会脱开了,又要拉司寇准的手绑上,又被他躲开了。
“你扭扭捏捏个屁!”
连鲤有些恼怒,把手里剩下的红绳用力在自己手腕上缠上几圈,绑紧了,索性不给司寇准缠了,倒是带着撒泼意味看着司寇准道:“你就不怕我一转眼就不见了?要是我丢了你怎么办?!”
司寇准感觉好像脑袋被一道乌云遮住一样——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理直气壮地问别人自己丢了怎么办……
只是他实在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连鲤系上情侣才会系的绳结,只好硬着头皮保证说道:“陛下怎么会丢,微臣会看好的。”
“我就要走丢。”连鲤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带着认真的表情看着司寇准,率先便往前走去,她边走边说道,“说不定我丢了,你会边哭边找我,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