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是义爸义妈呢?”
“我曾经在新城一家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他们是院里的老师和师母。”
他曾经说过父母是过世了的,却不曾想竟是个孤儿!
对于他儿时的事情,虽然依然好奇,苏乔却不忍再往下问了,心里的疼惜撕扯得她难受和酸涩。
从他怀里抬头,她温柔地问:“冷吧?我把窗子关了。”
“不冷。”他不动,将她箍得更紧。
苏乔被他搂得肚子咕噜咕噜响,他手抚上去:“该不是已经有了,这会儿开始叫饿了吧?”
“去你的!”苏乔脸红,“下午吃饭吃得早,我是饿的。”
“我去弄吃的。”
他在睡袍外面套了件大衣,苏乔亦步跟上:“我也要去。”
将她腰肢搂了,他笑着道:“小馋猫!”
一间柴木堆着的杂物房,在厨房的旁边,里面以树木做成的高高的支架上,架着满满的腊鱼腊肉。
“这都是义爸义妈弄的?”苏乔惊叹。
“嗯,每年都会托人送到莞城给我们。”
苏乔马上知道他所说的自是包括他自己,还有肖君莲、晏修他们。
“我不想吃这个。”深更半夜的,即使饿,苏乔也不想吃这些大鱼大肉。
“这么好的东西我就没准备给你烤!”他戏谑地笑,“你胃口那么小,光吃些素的够了,不暴殄天物。”
苏乔愤愤:“谁稀罕你的好东西!我还乐意吃素!”
霍燕庭瞅着她气恼的小脸,笑出声来,他在火堆旁边蹲了,拿出银质火机,长指一转,火苗就在火堆里里的枯草上跳跃起来,将冷凉的室内烘得暖洋洋的。
两人齐齐在火堆旁的木树桩上挨着坐了。
他一手往火堆里添柴,一手搂着她的腰。
她分明没看见他放什么东西。
十多分钟后,他却用火钳夹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出来,拿了枯草,不怕烫似的,不一会儿就剥开了外面一层厚厚的焦黑的皮,瞬间,金黄桔红的红薯肉露了出来,散发出令人垂涎的甜香味儿。
“吃吧。”他递过来,笑意温柔。
苏乔伸手去接,他一挪开,又重新送到她嘴边:“烫!就这样吃!”
苏乔有些腼腆地一笑,乖乖张嘴,秀气地咬了一小口。
甜味直侵入心。
看着他被烫得火红的掌心,她吃完一个说什么也不肯再吃。
他坚持,拉着她的手不让走,非又等着喂了两个才罢休。
苏乔吃得肚儿圆圆,又是气恼他的霸道,又是心疼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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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曾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
——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
……
苏乔从男人强健精壮的臂弯里醒来,迷迷蒙蒙地问:“是什么声音?”
霍燕庭笑眸深深:“学校传来的歌声,他们在为年三十晚上的晚会排练节目呢,后天晚上我带你去学校礼堂现场观看,晚会落幕还有烟火表演,来的时候我已经让赵均从刘阳订了能燃放小半夜的用量,也只有这样空旷的村子才敢放肆地燃放,到时你看了肯定会喜欢。”
“这里可真浪漫!”苏乔想象着那夜的景况,高兴得傻笑。
“以后年年过年带你来!”
“好呀。”苏乔爽快应允,翻身起床,心里越发地喜欢这个地方。
他不舍得,又将她拉回来:“还早呢。”
“我答应了义妈今天早上跟她去她的小菜园摘菜,纯天然绿色食品,你有口福了。”
他这才应了,在她额间印下深重的一吻,宠溺地放开她:“多穿点,乡村比城里冷。”
“好。”她起床,穿衣。
他也不再继续睡,跟着起床。
不远的许门小学里,响亮而清脆的歌声依然在荡漾:
——星光洒满了所有的童年
——风雨走遍了世界的角落
——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
——同样的欢乐给了我们同一首歌
……
天气晴朗,东边的天空依然是满天的云,太阳躲在云层后面,洒下缕缕金光,映成一片绯红的朝霞。
被分得整整齐齐的块状田地里,绿色的菜叶一簇簇的,刹是清新好看。
苏乔一边一根一根地掐着不过一指长的小菠菜,一边和义妈闲聊。
苏乔好奇地笑着道:“我以前一直不知道,他原来还有个叫初元的名字呢。”
义妈爽朗地笑:“是呀,现在的年轻人应该很少有人取字了,初元是他的字,以前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取名的。我记得那时他被他爷爷送到我们院里时,登记的是姓许,名立谦,字初元。他爷爷就叫的他初元,我们便也跟着这样叫,虽然他后来被人领养走,改了姓也改了名,这么多年下来,我们也叫习惯了,一直也没改掉。”
她就说像他那种气质的人,肯定是大户人家才熏陶得出来的,还果真没猜错,苏乔柔柔地笑:“初元也很好听。”
“初元从小命运多舛,养成了幅倔脾气,感情方面更是不善于表达,一生起气还容易冲动地不分青红皂白,乔儿你要多担待,他气火上的话都不要当真,看他昨儿待你的样子,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他不小心伤了你,多半也是无意,夫妻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难免磕磕绊绊,你比他性子柔和,遇事尽量冷静下来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