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则逸的手机再次响起。
他看了眼号码,又把手机收回兜里。
顾尊目光依然落在他们那里,神情已经恢复自然。
慢条斯理地继续往嘴里送饭。
顾则逸没有接听手机偿。
站在沙发边,居高看着睡得死沉的陶樱。
足足看了顾尊吃完一碗饭的时间撄。
当手机铃声再次突兀地响起。
他才收回目光,扭头,遥遥对着餐厅里的顾尊低声道:“哥,这是我师傅,在你这借住一晚,我明天早上过来接她。”
丁嫂一脸愕然,看向顾尊。
顾尊将筷子放下,拿餐巾拭净唇,起身,单手插兜徐步走出餐厅,一直往客厅靠近落地窗子边的套组沙发走来。
他离开餐厅时,丁嫂手脚麻利将桌上收拾干净,到厨房又洗净,默默回了自己偏厅的卧室。
客厅很宽大,吊顶很高阔。
以深红及深咖为主调。
繁复古典的水晶灯饰,天花板各角各落的壁灯,将室内照耀得温暖而明亮。
浅黄真皮的欧式沙发组合,中间是同色的实木茶几,花瓶里的插花尽管在夜里,依然鲜艳娇美。
地毯上的暗纹花式和沙发的设计一样,古典宫廷式,给人高贵而优质的舒适感觉。
拱形的落地玻璃窗,屋里灯光明亮,外面彩灯点缀的园林倒是看不出其特色来了。
温暖明亮的灯光里,顾尊上穿浅灰色v领针织毛衣,下面是休闲长裤,身形修长挺拔,面目俊致如画。
顾则逸看着他一路走过来,第一次,对这位哥哥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排斥。
自从顾尊重新回到顾家,顾则逸和爷爷一样,从来都是满心欢喜。
可能是他看着熟睡中陶樱的目光透着不寻常,这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排斥心理。
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
迫他顾不上再细想。
对顾尊说完,又回头看了陶樱一眼,这才眉头深锁地转身离去。
陶樱翻了个身,一只手搭上真皮沙发的椅背。
纤腕无力,很快从沙发背上又滑下来。
她微微嘟了嘟唇,无意识再次抬起手,搭上去。
毫无意外又滑了下来。
她吹了口敢,不坚持了,手臂就那样垂开在半空中,吹气继续打着轻鼾。
顾尊眸里浮起嫌弃。
平生第一次看到年轻女人这般不堪的睡姿。
站在刚才顾则逸所在的位置。
用着顾则逸刚才看她的角落。
同样的久久看着沙发上睡姿不堪的女人。
不过,顾则逸的目光是柔软而温情。
而他则是探索和漠然。
这样沉思地看着她又翻了个身,单人床般宽的真皮沙发上,她居然差点滚下来。
他撇撇刀削般菲薄的唇,抬起长腿,将一半身子都已经滚出沙发的女人给接住,膝上用力,又将她原封不动地踢回原位。
陶樱呓语哼哼了几下,转过去面对着沙发背又呼呼打起缠绵的小鼾。
顾尊是真嫌弃了。
转身,经过餐厅的门,回自己位于长廊最里面的卧室。
卧室里配有单独卫浴洗盥室、衣帽间,装修风格房都简单得多。
嵌入式灯光,双层窗帘都是深蓝系,浅灰与白色床品的大床,简约式长条沙发,以及和墙体同色的深灰系地毯。
尽管装修简约,但处处都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处处都透出主人严谨严苛的高度整洁癖。
咚的一记沉闷的响声从外面传来。
从衣帽间衣架上取了睡衣正准备去洗澡的顾尊脚步一顿,抬头往卧室门看去。
房间隔音效果极佳。
即使外面有声音也不该传进来才是。
他这一抬眸,看见自己居然没将房门关紧。
他蹙了蹙眉,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不管进房间做什么,即使只是取件外套,他都有随手带上门的好习惯。
今天倒是破了回例,刚才忘了?
他摇头,大步上前重新将门合拢。
合拢的一瞬,手下意识顿住。
停了几秒,还是又拉开了,神情颇是烦躁。
出了卧室,又穿过和客厅铺着同色柔软地毯的走廊,经过餐厅的偌大矩形门框,进入客厅。
本该抱着那条真皮沙发睡着的女人,此刻正以四肢匍匐的姿势趴在地毯上。
他沉眸走过去,单膝蹲下。
先是听到细微的呼吸,而后是一长串绵长的轻呼。
他不觉哂笑。
敢情这一跤对她的睡眠也没造成什么影响。
他起身,目光落在从西裙下面的两条纤直长腿上。
雪白而匀称,像上好的白玉。
虽然穿着丝袜,颜色却是肉色。
不知是丝袜遮了不瑕疵,还是本就如此,她这双腿足以诱惑男人。
她这样的姿势,工作时严谨的西裙也成了诱人的服装,一直撩高到了渐至圆翘的部位。
顾尊目光移至此处,喉节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他站起身,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
转身,重新按原路回卧室。
即使这次将门牢牢合上了,胸腔里却有种多年不曾出现过的躁动在跳跃。
他靠着门背沉眸冷瞪了好一会儿冷色调的天花板。
再次迈动步子时,他俊颜上恢复了漠然和冷肃。
拉开门,他进一间客房。
他记得这间客房的柜里有毛毯。
拉开衣柜,看到叠放整齐的浅咖色毛毯,他很满意。
削薄的唇角掠起自己都未察觉的微笑。
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