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搬到第三床被子,陶樱感觉自己刚才的澡都白洗了。首发哦亲
三床平铺在地上,她一屁股跌坐上去,软绵绵比那席梦思床差不了多少。
歇了一阵,她爬起来,回衣柜间,把最里面已经空出一大截的柜门关上。
三床足够了,那柜子里起码还有四五床新被子。
走出来,看着地上三床被子垒起来的被窝,陶樱自嘲苦笑,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是因为皮肤娇嫩才会铺了一层又一层被子压住碗豆,她倒好,托这段假婚姻的福,可以免费享受回公主的待遇了醢。
咔的一声,浴室的门打开,男人携一身的热气走出来。
看到地上的铺盖一愣,又看向立在一旁穿着长袖长裤睡衣的陶樱,脸色沉静了几秒问:“你睡还是我睡?”
陶樱暗里翻个白眼,还是老实作答:“我。缇”
看他眸光沉沉似要发作的样子,她耐下性子解释:“您不是交待不能让丁嫂看出异常,这房间没多的床,我觉得这样也挺方便。”
顾尊把睡袍带子系了系,继续凝视着她,嗓音冷沉:“你确定要这样睡?”
陶樱坚定地点头。
废话,不睡她费这劲吭哧吭哧铺这么多被子干嘛?
虽说晚饭是有点吃多,可她也不至于闲得蛋疼到搬他家被子玩吧?
顾尊琢磨的目光在她脸上足足停顿了一分钟之久,然后,他收回目光,掀开大床上的被子一角,坐上去,嗓音寡淡:“睡吧。”
陶樱大松一口气,扑嗵往自己厚软的地铺上滚去。
顾尊扭头就看到地上厚厚的被窝上小小的一团。
他躺下去,又揪起头:“你去关灯,灯开关在门边。”
陶樱恼,丫的早点说能死么?
不情愿但也极快地又从被窝里爬起来,趿拉上拖鞋去把卧室里的大灯都关了。
床边灯还亮着,浅桔的。
顾尊这才平躺下去。
陶樱回头看到她躺下去了,缩手缩脚回到地铺上,爬进被子里。
虽是封闭在柜子里的被子,不过可能是丁嫂收拾得妥当,味道香香的。
开了空调的室内,虽是铺在地上,就这样盖睡不热也不冷,舒服极了。
陶樱在里面满足地打了几圈小滚。
唯一不足就是那柜子里没有枕头,不管大的小的一个都没有。
正思忖着要不要把头下面的被子折高一点权当枕头,光线昏暗的空中突然飞来一个黑影。
陶樱的口鼻脸全全被遮住。
她伸手拿开,是个单人枕。
看着眼前深灰色的枕头,她微怔,半晌才抬头往大床上看去。
那上面又没动静了。
她把枕头垫到脖子下,心里划过陌生而又轻微的安宁感。
捏着香喷喷柔软的被子,她看着头顶光滑的天花板,轻声道:“谢谢!”
大床上窸窸窣窣一阵翻身的声音,而后又恢复安静。
陶樱久久无法入眠,又不敢翻身发出动静,便一直僵着身子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幸好顾尊这么个大人物居然也不习惯夜晚把灯全关掉。
这点,倒是合了陶樱的习惯。
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樱竖起耳朵听床上的动静。
始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暗暗吃惊,这男人睡觉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别说打呼之类,连呼吸声似乎都没有!
僵了大半个晚上,隐约仿佛都能听到外面鸟叫的声音了,陶樱才终于卸下紧张的心防累得睡死过去。
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做梦。
梦见一颗巨树倒在自己身上,重得不行,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她拼尽吃奶的力气终于逆天地把巨树推了开去。
还没歇息一分钟,又一颗树倒过来了。
这次更重,也更大,那树身估计得好几个成年人才能抱住。
她拼命伸手撑住,可那树还是越压越低,越压越低,直到全全压在她的肚子上。
她惨叫一声,以为会痛死,谁知却没痛意,只是感觉那树更重了,她用两手又去推
就因为这些该死的树,陶樱一夜未睡好。
醒来后,还感觉浑身的骨头都酸得很。
在被子里大大伸了个懒腰,又习惯性地在床上大大地打起滚。
“啊”身子突然腾空,她扑嗵滚落在地。
抱着被子,她蓦地心酸过来,环顾四周,目光定在离大床一米之处的地铺上。
而后,水眸一寸一寸放大。
靠,她昨天不是在地上自己铺的窝里好好地睡着么?
什么时候居然爬上床了?
她迅速转动眼珠又看向床上,还好,床上已经没人。
可是,她究竟怎么就在床上了呢?
顾尊把她弄上去的?
不可能,打死她也不信呀。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半夜里爬上去的?
关键是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嘞个去,难道是梦游?
这他妈的什么时候还染上梦游的毛病了?
流年不利也至于衰到这步田地吧?
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迅速扶着床站起来,把床上的被子扔床上去,又手忙脚乱地把床上铺好。
正乱得一团浆糊时,身后传来男人低沉醇磁的嗓音:“醒了?”
跟按了暂停开关的电视画面,陶樱保持着跪姿定在大床边沿,手里还抓着横放的枕头。
过了好几秒,耳听身后脚步渐近,她倏地将枕头摆正,回头,漾起难看的微笑:“顾先生早!”
他应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