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达唱白脸,夏天南再站出来唱红脸的效果不错,周围的百姓听着都动了心。他们心想,反正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与其遭受皮肉之苦,还不如去这位侯爷说的琼州府和东番岛看看,真有他说得这么好不如留下,如果货不对板再跑回来便是。
向羽毕竟是年轻人,冲动的很,刚才还试图逃跑,鞭痕还火辣辣的疼,听了这番话后马上改变了主意,询问道:“侯爷,您说话算数吗?真的只要缴三成的赋税,而且田亩都是咱自己的,过段日子还能选择回来?”
夏天南笑眯眯地回答:“我说话当然算数。”
向羽大喜,举起拳头大声说:“我去!”
其他的百姓也挥舞拳头,跟着喊:“我也去!”
见百姓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夏天南挥手示意之后,离开了此处,把现场交给潘达等人。他对接下来的移民工作很乐观,只要这一批的百姓思想通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十万百姓的观念都会发生改变——人都有从众心理,总觉得大多数人认定的事是对的。
在百姓们带着欢喜议论纷纷时,朱金虎靠近了向羽,碰了碰他胳膊,问:“喂,老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向羽挠了挠脑勺,不确定地问:“加入你们?来当兵吃饷?”
“对。我看你是块当兵的料,面朝黄土背朝天太浪费了。我们饷银很高的,保管比你种地强几倍。将来还有机会晋升做官。你看我当兵不到一年,已经做了把总了。”
向羽眼睛一亮,咧嘴笑了:“这感情好,干了。”
远处,林伟业忍不住问:“等这些人到了岛上,你真的打算让他们随时可以走人?那这移民不白移了吗?”
夏天南狡黠地一笑:“你傻啊,他们要走我确实不拦着,不过没说派船送啊,有本事他自己游回去啊!”
林伟业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不管是琼州还是台湾,琼海军都能做到控制全部船舶、彻底封锁琼州海峡和台湾海峡,不给船,谁都走不了,而且也不算食言。
他指着夏天南鄙视地说:“真真是一肚子坏水,老百姓怎么玩得过你。”
“哈哈,话不能乱说,我让他们自己垦荒,给他们减轻赋税,这是救他们脱离苦海啊。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自然会体谅我的苦心,到时候叫他们走都不会走了。”
司马德问:“将军打算一半百姓送回琼州,一半送去台湾?那台湾那边招纳人手是不是该着手进行了?”
夏天南点头:“正该如此。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来没打算这么早就开发台湾,现在不得不加快脚步了。天津这边,你先看着,让潘达给你打下手,徐忠你也可以使唤。前几批移民首先运回琼州,去台湾的往后推一推,我们马上赶去山东,招纳人手,随移民一同去台湾。”
司马德应下:“遵命。天津这边请将军放心,属下一定把十万百姓安全送出海。”
安排了天津的诸般事宜,夏天南登上了“扬明”号飞剪船,率先赶赴登莱。
由于夏天南和谢三宾的关系,在琼海军北上以前,登莱已经成了夏天南的主场,来去自如,办事也如臂使指,顺畅的很,这次带着圣旨前来,不仅登莱地区,整个山东都将纳入夏天南的势力范围,意义重大。
在登州靠岸后,夏天南一行人轻车熟路来到了巡抚衙门。
谢三宾屏退众人,将夏天南迎进自己的书房,责怪道:“贤婿,你这次在京城太冒险了,和兵部侍郎对着干也就罢了,怎么还玩了一出向圣上兵谏的戏码?这么做万一有个闪失,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夏天南不以为然地笑道:“怎么岳父大人这么快就知道了?这消息还真是灵通。我在天津才耽误了几天,连登州都知道了。不过岳父放心,我不会冒险,没把握的事我是不做的,而且这次收获颇丰,就算有些许风险也是值得的。”
谢三宾佯怒道:“是啊,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升了官,还进了爵,是不是老夫都要称呼一声侯爷、大将军了?”
“嘿嘿,岳父大人说哪里话,小婿再愚钝,也不会长幼不分,在您老人家面前嘚瑟。您高兴了就称我一声贤婿,不高兴了就直呼名字,可好?”
说实话,谢三宾对这个女婿崛起的速度严重估计不足,心里本来有些惴惴,论官职爵位,他已经远在自己之上,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小参将了,对于他是否还能向以往一样尊重自己,谢三宾心里没有太大的底气,毕竟官场无父子,在权力和地位面前,父子之情都脆弱不堪,更何况是翁婿。现在听他这么回答,总算松了口气。
自己的问题解决了,谢三宾又想起了女儿谢文君,担忧地问:“文君跟了你,你可要好好待她,不要因为加官进爵就忘记了糟糠之妻……”
夏天南正色道:“请岳父放心,文君是个好妻子,我很尊重她,两人相敬如宾,无论我做了多大的官,她都是我的正妻,家里的地位绝不会动摇。”
“那就好,老夫也相信文君的眼光,她不会看错人。”
夏天南看出了这位老泰山的患得患失,微笑道:“岳父多虑了,您老人家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很多事情都需要您给我指点迷津……”
“现在老夫还能指点你什么?”谢三宾一脸茫然。
“不满您说,我从皇帝那里捞到了不小的权力,掌管三省军务,协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