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时刻,丸子的百日宴,没有风风光光,就连主角都不知去哪里,潦草的收了场。
“豆豆,你要去哪儿?”经过银魂的身旁,黄豆豆没有看他,低着头,胳膊被他一把抓住。
“隗水,照顾好你的主人,我去看看村里人。”黄豆豆狠下心,快刀斩乱麻,不能对他太心软,人鬼殊途,何必耽误有为青年的大好前程!
银魂手腕缠着白布,暗红的鲜血透过来,让人触目惊心,不动声色,黄豆豆甩掉银魂的手,决然的往田二牛家走去。
村中央的树下,周七金还躺在那。“老头,吃晚饭了,你不回家吗?”用脚踢了踢他,黄豆豆好心的提醒道。
周七金脸色蜡黄的像涂了一层金箔,半晌才叹口粗气,爬起来捡地上破碎的瓷片揣进兜里。
走了几步,黄豆豆回过头来认真的问道,“老头,什么是青木乙罡?”
就看山羊胡翘了翘,老头的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什么,“砰”的一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黄豆豆连动都懒得动,瞟了一眼后继续往前走。
小哈闷头跑过来,蹭了蹭黄豆豆的裤脚,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那条蓬松漂亮的尾巴也立不起来,拖在地上没精打采。
田家湾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安静祥和,与世无争的小山村,退到后山夹皮沟方向的黑云团还在低低的盘旋着,借着夜幕的降临,只不过暂时隐去了它恐怖的面目。
田大叔家里静悄悄,炕头上一家子睡得正香,田二牛也不知做了啥春梦,傻笑着挠着肚皮,好像啥事也没有发生过。
“小哈,今晚你留在这,发现危险就死劲的叫,懂不懂?”
关上大门,黄豆豆抬头看了一眼山坡的家,黄尚不知跑去哪里,黄老三两口子下落不明,丸子又不在,那个家回去倒有些尴尬。
索性返回田大叔家,推出辆自行车,趁着天未全黑,黄豆豆跳上车,往镇子骑去。
有镇魂符保护,黄豆豆一点不害怕鬼神邪灵,山路崎岖,又不常出门,所以这一路让她胆颤心惊的是自己笨拙的骑车技术,好几次滚下山坡,所以到镇子里,黄豆豆灰头土脸一身伤,快到夜里十点多,找到镇里最大的药店。
小镇人口不过一两万人,这个季节,这个时间都早早的上床休息,黄豆豆敲了半天门,才听见药店伙计骂骂咧咧的声音。
“谁啊?赶着去投胎啊,敲啥敲?这都几点了还敲?”门一开,露出个鸡窝头,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伙计突然“妈呀”一声就往回跑。
黄豆豆谨慎的检查了一圈,周围没有鬼啊?难道在我头顶上?掏出衣兜里的小镜子照了照,头发有点乱,滚山坡滚的,沾了不少枯枝败叶。虽说形象差点,但是真没有鬼魂啊!这伙计真没素质,来客人也不打声招呼再进去。
“哎,我买药!”推门进屋,黄豆豆直愣愣的冲后面喊道。
蹲在帘子后面的伙计吓的瑟瑟发抖,等黄豆豆不耐烦的喊了第三遍,才偷偷露出个脑袋看过来。“你……是人是鬼?”
笑死人了,我当然是人,姐姐我至今还没见过哪个鬼来药店买药。
“买止血药,补药,营养品,红枣,红糖,红……”黄豆豆挠了挠头,想不出来了,“反正既能止血又能生血的药。”
店伙计似乎相信这蓬头垢面的疯女人不是鬼,来了生意自然要招待,慢吞吞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磨药的杵子做武器,“到底要止血的,还是生血的?”
哎呀,电视里刚播了个吸血鬼的故事,这疯婆子难道想回家尝试?看来是脑残粉啊!
伙计突然间来了底气,看黄豆豆的眼神都变成嘲讽和不屑,不耐烦的吆喝道,“要啥?”
黄豆豆烦躁的捅了捅乱糟糟的头发,“每样都来点。”
回家尝尝,看哪个有效果。黄豆豆这么想,那伙计却不乐意,手一伸,“拿钱!”晦气,大半夜跑来了疯婆子,有钱还好说,没钱的话看不打断你的腿。
黄豆豆递过去一张银行卡,伙计傻了眼,想到这几日销售额上不去没少挨老板的白眼,这大晚上的,来的是财神还是瘟神,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是伙计忙的满头大汗,黄豆豆悠哉的坐在椅子里欣赏夜色,旁边桌上还有伙计友情提供的一盘瓜子,吃的不亦乐乎。
躲在暗处的隗水不明白,这娘娘扔下主人不照顾,跑来和一个丑男子有说有笑,难道那个男人比主人更有本事?
凌晨时分,黄豆豆车架上大包小裹的,全是各种药品,中药西药,汤药片药,凡是对银魂有用的,全买了,花了多少钱,不知道,看店伙计笑道耳后根的嘴巴,应该很丰厚。
这时候回村子,天黑路远,弄不好真粉身碎骨,死相难看就不好了。想了想,找到24小时营业的客运站,屋子里暖烘烘,公共场所,起码能保证人身安全。
昏暗的候车厅里稀稀落落有几个乘客打着瞌睡,黄豆豆走到角落里,地上已经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报纸,呼呼大睡。
放下药包,黄豆豆学着那人,找个一块破塑料包住身子,只漏一对眼睛,闭上眼准备休息。
药店那边,伙计扒拉着算盘,又瞅瞅银联机打出的小票,笑的合不拢嘴巴,这五位数基本上是药店一个月的营业额,老板要知道了,指不定包多大的红包给自己,嘿嘿,天上还真能掉馅饼啊!
好不容易等到药店熄了灯,伙计出来关门,隗水逮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