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不让我们说的,怕你有心里压力,师父想让你像其他师姐妹一样简简单单地活着,你也别怪那几个师姐们对你不好,只是她们没想通而已。”白云劝道。
“以前怪,现在我不怪了,她们讨厌我是应该的,要不是因为我师父也不会走得那么早。”听了白云说出了真相,白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哟,看我这张嘴啊,一高兴什么都说了,害你伤心了,这要是师父还活着,肯定又会骂我了。”白云见白月伤心了,非常自责。
“师姐,我没事,我就是想师父了。”白月抹了抹泪,努力对白云挤出个微笑来说道。
“别总说我了,说说你吧,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一转眼都成大姑娘了,成没成家呢?”白云像个老娘一样,关心起白月的个人问题了。
“哎呀师姐,你说什么呢?谁要嫁人了?”白月的脸唰一下就红了,那边天初假装吃饭实际在认真听两人说话,听到这里一下子被噎到了,咳嗽个不停。
“哎哟,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和这位天初小师父是一对儿呢,还别说,你俩还真有夫妻相呢,不行就凑活过吧,呵呵呵……”白云口无遮拦,开始撮合二人了。
“谁跟他是一对儿啊?师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别臊我了行吗?问点别的不行吗?”白月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她越是这样,白云就越好奇。
“好好好,那这个事儿咱们私下再讨论,那就说说你来巴州城干什么吧?难道你已经找到自己的亲人了?”白云没头没脑地又来了这么一句,把白月说愣了。
“师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糊涂了?”白月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你当初一个人跑下山,不就是找寻你的双亲去了吗?”白云诧异道。
“你听谁说的啊?我根本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我当初下山,就是因为师父走了之后,几个师姐看不我顺眼,又因为选掌门的事闹得不愉快,我一气之下就走了,找什么双亲啊?这都哪跟哪啊?”白月哭笑不得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白云的表情告诉白月,一定是有人跟白云说过自己下山是寻亲的,为的就是不让人去找她,这个人不用说白月也知道,就是那个现在已经当了掌门的大师姐,观里最容不下自己的就是她。
虽然有点气愤,但白月仍不后悔当年的选择,只是看白云的表情,直觉告诉白月,白云似乎是知道点什么,这倒勾起了白月的好奇心。
“师姐,我进观的时候,你都快二十岁了,听说我是师父捡回来的,你应该知道点关于我的身世吧?”白月试探地问道。
“掌门师姐没跟你说过?”白云再次惊道。
“她怎么会跟我说这个?她整天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她跟我说过的话,除了教训还是教训。”白月抱怨道。
“哦……是这样啊……”白云又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好像许多事她今天才弄明白。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师父不在了,只有二师姐你对我最好了,你就告诉告诉我呗,又不是什么秘密。”白月知道白云好说话,于是像个小女孩一样撒起娇来了。
“当年你不告而别,我本打算去寻你,可掌门师姐说你听说了自己的身世,执意去寻找亲人,不让我拦着你,要不是今日遇到,我还以为这些年你在哪过着好日子呢,既然掌门师姐当年没告诉你,今天我就跟你说说吧。”白云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打算要讲故事了。
众人都不吃饭了,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再可口的美味跟白月的身世比起来,都变得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众人以为白月这样容貌出众,气质出众,才华出众,堪称天才的奇女子,肯定有一个惊天动地的身世,没想到却简单得跟路边摊上最便宜的阳春面一样,清汤寡水,毫无悬念。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白月的过去,竟也和这巴州有关。
白月以前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只听过几个师姐在欺负她的时候,骂过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白月从小就以为自己是个家里养不起才被丢弃的孩子,因为观里有许多姐妹是这样的,所以白月从来没把这个当回事,也从没想过去究根追底。
当初把白月带回玄阴观的确实是尹祯师父,但发现白月的人却是白云。
当年白云就像现在的怜星这么大,也跟怜星跟着白月一样,白云随尹祯师父下山修练,途经巴州郡的时候,正赶上当年的那场残酷的家族内战。
那时正是战况最胶着的七月,炎热的街头,处处可见士兵们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被殃及的百姓,野兽闻到了血腥味进了城,成群结队地在街上吞噬着散发着恶臭的腐尸。
硝烟弥漫的巴州城,尸横遍野,空气中充斥着死亡的味道,百姓们东躲西藏,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俨然生活在地狱一般。
那时候淳于南的风头正盛,他手下的兵将残暴不仁,连支持淳于凛的百姓都不放过,甚至是襁褓中的婴儿,他们都狠心下手。
慈悲心肠的尹祯师父哪看得了这些?她数次从叛军的刀下救出了孱弱的老人,啼哭的孩子,可难民太多,叛军更多,她的力量杯水车薪。
有一回她们看到了叛军拉了一马车的尸体,说是要去请功领赏,里面大部分是将士的尸体,还有女眷,孩子,血糊糊的一堆。
尹祯师父叹了口气正要走,白云却发现尸体中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