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鬼将军伤得更重,也被彻底激怒了,他身上的黑气翻涌得更加厉害了,竟然将身上被云飞打出的窟窿又填了回去,黑气充斥着鬼将军的身体越变越大,他的眼睛射出了凌厉的红光,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随着他慢慢变大,他头上的发髻散落开来,长发被黑气搅弄得如鬼爪般摇曳舞动着,鬼将军身体缭绕着黑气,像一个魔王一样俯视着被笼罩在黑影之中的三人。
他低吼着:“看来你们是来取本将军的性命的,那在下接下来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云真不说话,都怕被人当哑巴卖掉,他虽然害怕,可是他嘴贱的性格让他忍不住又接了鬼将军一句。
“你哪还有性命了?你不是鬼吗?看你的年纪也算是英年早逝吧,死了还变成个傻鬼。”
“强词夺理!纳命来!”说着身体变大的鬼将军向三人冲了过来,扑面而来的阴风比之前更加寒气逼人,天初和云真连忙避开,云飞直接迎了上去,和鬼将军对打起来。
鬼将军和云飞身法极快,短短几秒就过了数十招,势均力敌,不相上下,虽然身形相差巨大,但云飞越战越勇,招招致命,鬼将军也使出全力接招,看战况胶着,难分上下,虽然云飞越来越占优势,但天初担心云飞会受伤,于是大喊一声:“云真,快帮忙。”
说着天初向云真扔去一沓符纸,云真一个跳起接住,然后就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穿梭于打得不分彼此的两人之中,时不时往鬼将军身上贴个符,鬼将军身上一会儿被火烧,一会被雷劈,凡是对鬼有伤害的符纸,云真不管是啥全往上招呼。
鬼将军使出全力才能勉强抵抗云飞的一次次强攻,在云真的干扰之下无法专心和云飞过招,马上就处于下风了,被云飞击中的次数越来越多,鬼将军又拿速度极快的云真没有办法。
不光是云真捣乱,天初一直在一旁念咒攻心,扰得鬼将军心凡意乱,心神不宁,似是万剑穿心,痛苦不堪。
三人连手,一番乱斗过后,终于鬼将军支撑不住,被打回了原形。
鬼将军双眼的红光褪去,身体缩回原形,虚弱的他变回了普通鬼魂的样子,没有青面獠牙,没有黑气护体,仿佛回到了他生前的模样。
三十多岁的模样,英气的脸庞,一身铠甲更显威风,坚毅的表情之中隐隐透着不甘,他身体晃了几下,一条腿半跪在地上,一只手用宝剑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恨恨地捶着地。
“想我戎马一生,立功无数,却被奸臣设计害死,变成了鬼也这般窝囊。”然后鬼将军抬起头,怒视着三人质问道:“世间恶鬼无数,你们自诩除魔卫道却视而不见,本将军变做冤魂千余载,自困深山,与世隔绝,不曾伤及无辜,为何要对本将军赶尽杀绝?”
“说什么鬼话?杀的就是你!”云飞哼了一声。
“就是,鬼话连篇,当年你夺我宝器灭我师门,今天新仇旧账一起算!”天初气愤地用剑指着鬼将军,又说道:“将纯阳剑交出来!”
“纯阳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司马烈一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坦坦荡荡,今日战败在下心服口服,要杀便杀,莫要羞辱!”
见鬼将军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架势,并而这鬼将军完全不会雷霆咒术,天初顿时动摇了起来。
“难道不是你?哼!就算不是你,你竟然说自己没有害人?你看看山下的小村,再过几日恐怕这世上又多了几百冤魂了。”
鬼将军向山下一望,见黑气缭绕的小村,阳气微弱,他惊道:“怎么会这样?本将军只是想给他们个教训,这些刁民几百年来一直在叮叮铛铛地让本将军不得安生,这我都忍了,前段时间竟然将本将军的陵墓炸毁了,于是我就放出阴气,只是想让他们虚弱一些,不要继续凿了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真小气,凿个石头你就受不了了,我们整天跟着师父挨雷劈都没说什么呢。”云真小声嘀咕道。
“就你话多!”天初瞪了一眼云真,又看了看村子里的阴气,想了想近一个月的情况,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凭你的道行,如果要害人易如反掌,为何要释放阴气让人生病,原来你没有害人性命之心。”
鬼将军闭目运功将村子中的黑气全部收回体内,然后低下头,懊悔地说:“活着的时候我一心为国,不曾做过违背良心之事,冤死之后怨气存于世间不能投胎,生怕自己久怨成魔,自困于深山千余年,怎知现在却……哎!在下罪孽深重,无颜再残存于世上,请道长处置。”
三人惊讶面面相觑,云飞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好鬼,师父,你要怎么处置他?”
天初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将军确实是个英雄,如果换作他人,冤死之人会聚集怨气,怨气越来越重,很容易堕入魔道,将军千年的冤屈竟然还能保持心性不乱,令小道佩服,至于怎么处置嘛……”天初想了一下,说道:“师父说过,有怨气的鬼活得越久越不能留存于世上,将来必定成魔,处置的办法就是让它灰飞烟灭。”
“在下愿意接受处置,绝无怨言。”
“师父,你不能这么对他,他是个好鬼。”云飞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在他看来鬼将军是个好鬼,如果让他灰飞烟灭,岂不是比他生前受的冤屈更大。
“对呀师父,灰飞烟灭了可就彻底没了,别这样啊,他已经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