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密道出来时,跟宇文君彦碰了个正着。一般宇文君彦早朝至少一个时辰,谁知今日这么早回到了甘棠殿。
殿内主位上,宇文君彦一脸阴鹜地看着他们二人,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似乎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陌如淇抬眸瞥了他一眼,径自走到宇文君彦旁边的软榻之上坐下,对宇文君彦如墨般的脸色视而不见。
不用行妃嫔之礼,不用王上的尊称和臣妾的谦称,这都是宇文君彦给她的****。她乐得轻松,也不跟他客套。
玄明正欲行礼,也被她稳稳扶住。
“玄明,你先回自己的住处,有事便来找我。”陌如淇笑道,玄明点点头,神色复杂地看了宇文君彦一眼,还是行了一礼后方才退出去。
“你不打算给本王解释一下?”见她漠不关心的神色,宇文君彦更是恼了。见殿内没了外人,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王上的架子又端了起来。
陌如淇最不怕的便是他王上的架子,漫不经心地端起桌上本是宇文君彦的茶杯,喝了一大口道:“说了这么久话,渴死了。”
喝完了方道:“玄明你早见过了,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我最亲近的兄弟。至于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何而来,想必白统领已经告诉你了,至于其他,是我阁中内务,无可奉告。”
“谁关心你阁中内务,本王只想问你,你明知外臣不得入后宫,为何还要带他入甘棠殿!”宇文君彦怒不可遏。
“今天这甘棠殿好大一股酸味!”陌如淇揶揄一笑,还煞有介事地朝空气中晃了晃。
宇文君彦的脸色稍稍缓和。
陌如淇见状继续道:“我是江湖人,不管你这王宫的规矩。我只知道玄明跟着我多年,早已形影不离,我跟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若你真要计较,那你又有王妃和其他妃嫔,又有白统领天天贴身跟随,还有满王宫的宫女巴不得往你身上贴,那我要是跟你一样,岂不是天天都泡在醋坛子里?”
“你跟他真的没什么?”
宇文君彦极少看她说这么多话,心情好了一大半,加之她略带诙谐的语气,满腹的怒气早就消了。
陌如淇摇摇头道:“我若是真要跟他有什么,这么多年时间哪一刻不好,非要在你这北宸王宫里?要不,我现在就追出去,告诉他……”
“你敢!”宇文君彦愤愤地道。
“就准你妻妾成群,还不准我跟我的朋友聊聊天了?”陌如淇不卑不亢,白他一眼道。
宇文君彦闻言,却不怒反笑,那俊美的脸凑到陌如淇面前,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看这样子,泡在醋坛子里的不只我一个了。”
“我……”陌如淇刚开口,接下来的话便被宇文君彦堵住。
“现在是白天!”陌如淇好不容易喘口气,推开他道。
可宇文君彦却再次贴上来一吻芳泽,低低地道:“不管!”
说着,一扬手将案桌上的奏折挥去,迫不及待地将陌如淇抱上去。
陌如淇也终于知道宇文君彦对她身体的迷恋,昨夜,他耗尽力气瘫倒在她身上,才舍得睡去,而现在还不到午时,他又如同一匹不知餍足的狼!
她下午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吻痕,脖上、腰上、身上……他的痕迹无所不在。
身子又困又乏,陌如淇却不再睡了,因为方才迷迷糊糊时,听宇文君彦提了一句,赤焰火石已经找到了,要安排为锦瑟和黎黛眉同时疗伤。
和玄明的误会已经解开,锦瑟也已经被接进了京都,拖了这么久,不知锦瑟的伤势如何了?宇文君彦已经答应她让她出宫一趟,去见一见锦瑟。
轿子已备好,玄明和暗白一明一暗护送在侧,再加一个打扮平常,可细看却骨骼精奇的车夫,表现往宫外驶去。
“这是什么宫?”还未出宫,陌如淇便看见一座华丽的宫殿,平日里,陌如淇并不爱出甘棠殿,所以对宫中一切并不熟悉。
外头的车夫干脆却恭敬地答道:“是王妃的昌华宫。”
黎黛眉?入宫这么久了,还未见过黎黛眉的伤势究竟如何。陌如淇暗自一忖,扬声道:“你先停车,入宫多少,未曾参见王妃,今日既然已经到了宫门口,没有不进去请安的道理。”
车夫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靠着路边停了车。
刚入昌华宫,只觉奢华,胜过甘棠殿数倍的富丽堂皇。金镶玉的廊柱、长长的廊道、还有即使王妃病着却依旧无一朵衰败的花朵,无一不彰显着殿中人的身份和地位。
“臣妾入宫多日,一直未来给王妃请安,今日特来请罪。”陌如淇便门口地通传道,说着,玄明便上前,一人塞了个银锭子。
门口二人见了银子,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可很快,便无奈地推开道:“夫人,王妃早有旨意,养病期间,任何人不得入殿打扰,还请夫人见谅。”
陌如淇倒也不为难,只笑了笑道:“那我便不打扰王妃了。二位小哥辛苦,这锭银子就算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便示意玄明将银锭子塞给他们二人,转身离去。
刚回头,便听见二人悄悄地道:“说起来,新封的夫人这位分是高是低王上也还未定论,但是比起我们宫里面的这位主子,这夫人的架子可小多了。”
陌如淇和玄明对视一眼,刚别开二人的目光,便一拐,走到了昌华宫的围墙外。在玄明的掩护下,陌如淇轻松地避开了躲在暗处的暗白的监视,不过一个飞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