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有我好多时候都留在医院陪伴白洋有关,白洋在送进医院几个小时后就苏醒过来了,医生说她是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引发的昏迷,身体本身并没大事,静心休息一段就很快会恢复的。
可是我知道,白洋受伤了,伤得很重很重,隐形的伤口只有她自己才摸得到在哪里,只有她自己感受得到伤口有多深,我很担心她。
白洋也明显的沉默起来,甚至清醒以后都没问过我白国庆的情况,还是我主动跟她说了一下,她只是躺在那儿安静的听着我说话,等我说完了就笑笑,点点头,然后就说自己困得不行要睡一下,闭上眼睛后就好久都不睁开。
她似乎在回避我,我感觉得出来。
白国庆的身体也在被押解回奉天后,迅速恶化了起来,最后不得不送他进了医院,对他的正式审讯也只能在医院特殊安排的病房里进行。
审讯之前,我之前和李修齐从宾馆房间拿到的检材结果也出来了,可以证实白洋的确就是连庆二十几年前那个灭门案中不知去向的小女孩,她的dna和警方保留的王建设和家人的比对成功。
我没把这个消息告诉白洋,觉得说不说,白洋都早已经知道了。
不过审讯白国庆之前,我还是去医院看了白洋,她和前几天一样,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医生建议我们应该找一下心理医生,因为白洋的身体真的很正常健康。
病了的是她的心。
我看着白洋如今的样子很难受,没想到她有一天竟然会跟我一样,也是心里生了病。
我们这下子真的成了难兄难弟,大学时白洋总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我跟她的关系,结果这么快就一语成谶。
审讯的时候,我和李修齐都去了,我们不负责审讯,只是和其他人一起在医院给我们临时安排的隔壁病房里,通过视频屏幕观看。
石头儿和半马尾酷哥坐在了白国庆的病床旁边,审讯由石头儿亲自出马。
我和李修齐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目光都聚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几个医生和护士仔细给白国庆检查确认过身体状况可以接受审讯后,都离开了病房。
“如果不是这人的dna和案子里采集到了jīng_yè样本比对上了,我打死也不会想到那么凶残的连环杀人狂,竟然就这个样子……”站在我们身后的一个刑警,感慨的说着。
我和李修齐都不说话,他除了见到我跟我打了个招呼之外,目前为止就没再跟我说过话了,他目光沉峻的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嘴唇上习惯性的来回摩挲着。
“恶魔通常和凡人一样,他们与我们同床,与我们同桌共餐。”沉默中的李修齐,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紧接着有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他说的时候,目光照旧盯着电脑屏幕,屋里其他人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接着就有人说这话说的太好了,简直是神点评。
“这是奥登说的话,我借花献佛罢了,那边开始了。”李修齐动了动身体,他起身把自己坐的椅子移到离电脑屏幕更近一些的位置放下,自己却推到了所有人的后面。
我扭头看着,看到他退到了病房雪白的墙壁边上,往后一靠,背手而立。
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刚要回头看审讯,目光一闪之间,又转回去继续看着李修齐,看清楚后心里莫名的一揪。
李修齐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银镯子,我肯定他平时从来不戴任何饰物,这镯子之前也没见他手腕上有,应该就是刚刚离开了大家视线后才拿出来的。
那银镯子……曾经佩戴在一只美丽的女人手腕上,手腕抬起落下之间,画笔描绘着美丽的事物。
曾经,也出现在一副高度白骨化的遗骨手腕上。
李修齐注意到我的注视,眼神漠然的看了我一下,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我。
我赶紧转过身。
隔壁的房间里,石头儿开始了审讯,白国庆仰面躺在床上,目光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问他可以开始了吗,他嗯了一声说可以了。
我双手环抱在胸前,隐起来的双手却已经握成拳头,心里想起来我离开白洋的时候,她突然在我身后对我说,等宣判的那一天,她会出庭的。
“我会以白国庆家属的身份去旁听宣判的,到时候你陪我一起……”这是白洋的原话。
他还能熬到被法律审判的那一天吗,我看着屏幕里的白国庆,总莫名有感觉白国庆不会让自己以被告的身份结束这一生。
医生也说了,白国庆目前的情况,随时有可能出现意外,让我们要有心理准备,同时要通知他的家人。
尽管是在医院,可按着法律程序,白洋作为家属也不能和白国庆见面,所以白洋才会跟我说,她要等宣判那天再去。
“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我来问你直接回答问题就行了,可以吗。”石头儿声音低沉严肃,正在问白国庆。
“可以。”白国庆低低的声音回答道。
之前我已经非正式的听过了有关案情的讲述,可是白国庆毕竟只是讲了一部分,他必须把每个案子的情况都讲出来,按程序还要带他回案发现场进行指认,可看他目前的状态,恐怕要成问题。
我和李修齐跟专案组碰头开会时,石头儿他们听到白国庆是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时并没多大反应,因为这个可能的结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