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唉声叹气,叽里咕噜的吟诗作对,众人听得莫名其妙,自也懒得理他。
盘蜒道:“此物究竟何用?”
张千峰道:“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找到此环后,便可救得咱们渡舟门人了。”说到此处,不胜喜悦。
面具说道:“挚友先生,你还要我帮你做何事?”
张千峰道:“兄台,你助我取得麒麟环,恩情委实深重,之后咱们要去找那曲封,你可知如何对付那人?”
面具想了半天,道:“我不识得什么曲封,我问的神棍也不知道。但你这人挺有意思,我就跟着你四处逛逛。”
陆振英立时又想反对,但此人确有人所不及之能,与之同行,未必有害,只是他来历不明,神神叨叨,不免令人戒备。
她又对盘蜒道:“吴宗主,你先前从池中出来,手持一黑色玉笛,那又是什么?”
盘蜒心想:“她眼睛好尖。”摇头道:“此物与诸位无关。”
陆振英说道:“既然大伙儿同舟共济,还望吴宗主莫要欺瞒。”
盘蜒叹了口气,将那玉笛取出,轻轻触碰,吹了几声,沉吟不语。
张千峰问道:“怎样?”
盘蜒道:“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既然落在我手上,总得钻研一番。”
陆振英急道:“此物乃天地神器,需用到正途上,还望吴奇兄莫要贪图,交给咱们万仙保管。”
盘蜒笑了一声,道:“陆姑娘,你脸皮之厚,真是万仙一绝。”
陆振英脸上一红,眉头一扬,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毫无私心,有话自然就说出来了。”
盘蜒道:“那也比强取豪夺之辈强的多了。但此物重要,我不能给你。”
陆振英又道:“那你发下誓来,不许用此物做伤天害理之事。”
盘蜒叹道:“何谓伤天害理?在下心中一贯无善恶执念,若小恶可换大善,小恶又何尝不可为?”
陆振英大声道:“那还请宗主与咱们同行,由咱们万仙督导行径。”
泰慧啼笑皆非,道:“振英姐姐,说了半天,原来你是舍不得吴奇哥哥离开。”
陆振英怒道:“什么叫‘舍不得’?这话可当真难听。我心中全无杂念,但眼下与万鬼联手,利大于弊,有何不可?”
面具哀叹道:“爱情啊爱情,你让人畏惧,却又让人欢喜,你让人远离,却又让人靠近。你让人言行不一,前后矛盾,可心意始终不变。”
陆振英喝道:“什么狗屁爱情,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了。”狠狠一脚,踢在面具屁股上,令他骨碌碌转圈,面具一通惨叫,滚倒在地,死活不知。
陆振英回过身,神色并无一丝异样,只猜疑的望着盘蜒。盘蜒道:“好,我送你们离开此谷,但随后我有私事,今后再与诸位碰头。”
陆振英心中寻思:“他们以为我会恋上这大魔头?当真异想天开。但令此人以为如此,掉以轻心,有何不可?他那玉笛来历不凡,终究由我万仙保管,更为妥当。但行正道,莫管手段。我用美人计将它要来,也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念及于此,对盘蜒神色便颇为温柔。
走了数日,来到谷外,众人各个儿都又被淋得犹如落汤鸡一般。盘蜒一算,自离开万鬼地界,已过了数月,如今取得玉笛,需回去与鸿海、血寒商议一番。万仙这一行人,暂且也管不了了。
他送众人来到山外一镇,说道:“在下身有要事,不克久留,咱们后会有期。”
张千峰说道:“宗主救助之恩,我等铭记在心,今后定设法报答。”
陆振英怏怏问道:“你要走了?那这面具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
面具肃然道:“姑娘太瞧不起我了,在下知书达理,岂是无形浪子?你若对在下无情,在下又岂会对你风言风语,动手动脚?”
泰慧抿嘴一笑,道:“吴奇哥哥,你怎地又把这万仙的小仙女撩拨的心思痒痒?看我不回去告诉雅儿。”
陆振英秀眉稍动,不置可否,却道:“这样吧,我请宗主在此地喝一杯酒,算作践行如何?”
盘蜒道:“那也好,万仙的女剑仙赐酒,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振英听他说的侠气,心下暗叹:“此人一路所作所为,皆是仙侠风范,奈何执迷不悟,偏要去做万鬼头头。”
张千峰脾气温和,也不摆门主派头,任由陆振英做主。来到酒楼,陆振英见此地空空荡荡,不见宾客,而那掌柜的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不禁奇怪,问道:“为何此地如此冷清?”
那掌柜的会说中原话,答道:“姑娘有所不知,半个月前,咱们镇上遭受大难,不少人变作怪物杀人,男女老少,死了近千。”
张千峰心中一凛,道:“是那曲封所为?”
盘蜒道:“那其余镇上呢?”
掌柜叹气说道:“村村镇镇,都好不到哪儿去。我听百里外来的客商说,他们那儿也遭受这劫难。唉,不知是哪个阎王的魔猎来着?我瞧比之黑蛇,也差不了多少。驱蛇香更毫不管用。这世道,难,真是难。”
盘蜒暗忖:“上次这曲封自称修行之中,在轮回海开辟境界,对旁人无害,为何忽然间大肆作恶?莫非发生了什么变故,他因此走火入魔?”
张千峰叹道:“原本咱们就要找这曲封,如此看来,更需赶紧行事,制止此人施展邪术了。”
泰慧道:“张宗主,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张千峰笑道:“泰姑娘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