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三白尚无此觉悟,似宁三白这种江湖人,功夫不错,但是自己也必须养活自己,宁三白学得一身武艺之后,再也不肯回去吃苦谋生,对于这些有一技之长的江湖散人,要么投入官僚门下做宾馆客,要么投入大富之家做供奉,要么自己谋生,少林弟子许志平,便是自己与师兄开了一家小镖局谋生,这宁三白出身岭南仙都派,本身又无什么后台,要他去文官门下做宾客,那是没有什么油水的,而言家富裕,招了不少门客,这宁三白便投入言家门下做了一宾客,专门为言家做事,这些年,过得倒也不错,取了妻,生了子,只是自从言家与巴山派结亲后,这些宾客便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受到重视,想一想亦是知道,巴山派高手辈出,不说张帆、胡一达之辈,便是这里的谢易、受了暗算的张观涛,那一个不是绝顶高手,有了这样的强援,这些宾客们的处境立时危险了,而言家对于这些武功说不上顶尖的宾客,现在还没有拉下脸来赶走。也算得上是仁义了。
宁三白此时在言家娶了亲,生了子女,现在要他再像以前在江湖上打拼,他是万万不肯的,现在宁三白想的便是立下一功,这次传出风声,若是在较量中出力多者,可能分到良田五十亩,这便已是一个乡下小地主的财产了,若是自己立下功劳,自己以后便做个员外,让自己的儿子、女儿不再学武,让儿子考取功名,说不定还可以取到自己想了许久了那个言家漂亮丫鬟,这便是宁三白的全部打算了。
罗正堂冷笑数声,这宁三白肚子上一肚子肥肉,显然是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了,手提兵器竟然有些生了,行走之间重心移动,一看便知是养肥的人,刚才巴山派谢易上场,脚步落地无声,张观涛上场,每步声音大小一致,毫无变化,这都是内功到了高深之地的显像,这宁三白,却是个无用的。
宁三白双手一拱,道:“请了、双手架起自己的兵器,罗正堂冷笑道:“请了”两人客气一番。
只见宁三白手还没有放下来,罗远堂已然发动了。罗远堂使是双钩,一道银光直取宁三白下阴。
笔与钩相碰,发出:“叮”的一声。
罗正堂心中冷笑道:“这什么宁三白,内力如此不济,却来上场送死,想必是轻视于我,我便速战速决,为死伤的众位兄弟报仇。”
两人钩来笔往,一时间还打得热闹,一边不明的人还道两人是势均力敌,言方物武功不高,眼界也不行,只道本家的供奉能与对方的绿林高手相争,心中有一丝高兴,心道:“我方也不是全靠巴山派的强援。日后与巴山派说话时,自己也硬气一些。”这谢易抢了言方物首座的位子,言方物心中当然不高兴,只盼本方的人马能挣些面子回来。
这时宁三白内力不济,已然露了出来,凡是内力差者,多易出汗,体虚。这时宁三白脚步浮乱,已开始喘气了。
罗正堂长笑一声,只听“叮”的一声,宁三白的铁笔已然飞了出去,钉在门边,罗远堂一钩使出,罗远堂肩头受伤。已然不敌。
宁三白大叫一声,倒头便跑,此时已然没有了什么员外土地的想法,刚才几下子交锋,让他知道,对方功力远胜了自己,自己万万不能取胜,这场比武双方都有死伤,若是自己不快逃走,定然让对方杀死出气,他是来讨生活的,不是来送命的,家中孩子还等他去养活,万万不可死于此地。
上方正明和尚道:“住手,宁施主已输了,你……”作为中人,正明和尚决不能助任何一方,若是出手,便是置少林的百年之名于不顾。只盼出声阻止。
罗正堂如何能放过此等机会,长钩施出,从后面拖住了宁三白的小腿,倒拉回来。
这比武有规矩,场下之人不得上场,是以看到宁三白的情况,言家这边儿也不能出手。
宁三白狂嚎起来,大叫道:“言管事,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此时双方势同水火,落入对方手中,只有死路一条。
齐老大身后众绿林汉子齐齐发出一声:“好”这一声。这一场,又是众绿林汉子胜了。
罗正堂刚才虽然没有受张观涛之剑,只是看到自己一众兄弟都受了重伤,如何能不报仇,当下狞笑道:“宁大爷,你可认输么?”
宁三白嘶声道:“认输认输,大爷放我去罢,我家中上有老下有……”
话没说完,罗正堂一脚踏在宁三白的嘴中,宁三白口中喷血,这一脚,让宁三白话都咽了回去。罗正堂狂笑道:“慢慢来,宁大爷。”说话间,脚在宁三白嘴中又踩了数下,血水如同箭一般飞了出来。
罗正堂一把将宁三白提起,朝着自己一方,喝道:“跪下。”
宁三白身不由已,跪了下去,罗正堂连连按住宁三白之头,宁三白便连磕了数个头。
众绿林汉子皆开怀大笑,打败别人,然后折辱别人,正是一众绿林汉子的最爱,若不是身上多有伤,说不得,便要上前吐上一口口水,踏上一两脚,那样才高兴。
宁三白挣扎着要起来,罗正堂狞笑道:“我看你如此诚心,便帮你一把罢,双钩一挥,宁三白双腿的肉筋齐断,双钩斩过肉,发出“嚓“的声音,让人心中发毛。
罗正堂放下手,宁三白便“砰”的一声倒于地上,这时他双腿已断,两只脚便在身后数步的地方,已不在身上了,是以不能行走,便拖着断腿,向言家这边儿爬动,身后拖出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