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女子吃力的将几件衣服洗完,程立挺看得大摇其头,这个大小姐根本不会干活,她洗的衣服皂荚水都没有绞尽,而且洗这么几件衣服,居然将自己的衣服打湿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做不得事的,一边的一群妇人都发出饥笑的声音,这个漂亮的小娘子是不受这些妇人们待见的。
胡学传看到这一切,看样子甚是生气,仿佛是心疼,程立挺亦是不得其解,胡学传看这个女子的眼光中带着怜爱,绝不是痛恨。
那女子提起竹篮,搀起裙带,往后面走了,胡学传也悄悄跟了上去,程立挺当即决定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立挺跟着胡学传又转了数个弯,到了一处青石院子外,这是一处院落,甚是简陋,门口还积着雨水,只有三间石屋子,那素衣的女子一进院子便叫道:“哥哥,我回来啦。”
门口晃悠悠的转出一个人,那人满脸胡子,头发也不理,任其如同野草一般长着,看不出相貌,但是那人一只衣袖是空的,他竟然只有一只手,他的左手齐齐断了,好像被利剑斩断一般。
他剩下的一只手中提着一只酒坛子,口中喷出酒意,道:“妹妹,我还以为你也走了,我还以为你也不理我了,……”
那个女子道:“哥哥,不会的,过一阵子,我就带你回华山,爹爹是想你的。”
那个汉子突然悲愤起来,大叫道:“岳怀风,岳怀风,他就是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说话间,他挥动剩下的一只手,将手中的酒坛子扔到了院中,发出“哐”一声,酒坛子碎了。
那少女急道:“哥哥,他是你的爹爹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程立挺听到此处,心中大惊,岳怀风的儿子不是只有岳青峰么,岳青峰战死在天山之役中,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程立挺还在天山看到过岳青峰的尸体,这是错不了的,眼前的人是岳怀风的儿子,那死在天山的是谁。
那满脸湖子的独臂人道:“妹妹,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快快回去罢,不要和我待在一起,和我在一起,说不定你会有危险。”那素衣女子却道:“哥哥,且不要如此说,如今你断了一条手臂,正是要我照顾的时候,我如何能不在你的身边。”那独臂汉子道:“你一定想不到,是那一个斩下我的手臂?”素衣女子道:“哥哥,不是魔教的妖人么,哥哥,只要你练好武功,想必是不用担心大仇不报的。”独臂男子叹息一声,却是无言了。
程立挺心道:“这却是怎么一回事,岳青峰明明是死了的,难道中间有什么隐情不成。”想到这里,又仔细看了看那独臂男子的面貌,一看之下,虽然胡子颇多,但是却实是岳青峰,程立挺虽然说不是和岳青峰有多么熟悉,但是曾一同向张帆讨教武功,岳青峰长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的。
在另一边的伏着的身子的胡学传看到素衣的女子进去了,眼珠子转了几转,心中不知打一些什么主意,往后一跃,躲进了民居中,显然不打算这时候下手,要等时机,程立挺看到胡学传跑了,也就向后跃去,越起越不对劲,便打算看个明白,他也不打算回去了。
入夜时分,胡学传又出现在这小院子的外面,他身穿的夜行衣,行踪鬼鬼祟祟,好似一个要做案的绿林人物一般,伏身在院子外面,盯着小院中的烛光。
程立挺也穿上一身夜行衣,他却是伏身在胡学传的身后,不打算惊到胡学传,想看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心中明白也许这是华山派的派内之事,但是看到胡学传的行为,心中起疑,打算管一管,若是真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不会不管。
胡学传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管,程立挺目光如矩,一眼便看出是“鸡鸣五更还魂香”这类东西是江湖大盗走江湖用的,张帆曾追杀了许多魔教妖人,搜出了许多,带回巴山派,向众弟子展示,以增加弟子们的江湖经验,是以程立挺也认得是什么玩意,看到这一幕,程立挺心中起疑,这玩艺绝对不是正道弟子用的。
院中传来声响,程立挺向院中一看,只见那素衣女子端着一盆水,从门口处出来,将水倒在门口,胡学传看到那素衣女子,嘴角都流出口水来,宛如一头饿狼看到了肉一般,程立挺心中更加起疑,只是不动,看一看胡学传到底要做一些什么,在上一次谭家湾搜谭正坤时,这胡学传就表现的十分不堪,令程立挺十分看不起,最后谭家只剩下谭家小姐和他的使女两个,史志吩咐弟子们好好照看,这胡学传竟然想在私底下将谭家小姐和她的使女卖了,此事令史志大为光火,最后花如月为了示好史志,便将谭家小姐收了记名弟子,带在身边,胡学传才没有得逞。
看到素衣女子回到了院中的房中,将房门好好关好,然后烛火熄灭了,再也没有了声息,胡学传看到这一幕,悄悄起身,伏身到了那素衣女子房子外面。
这院中三间房子,一间住那独臂男子,另一间住那个女子,中间空着一间,那独臂男子的房间早已熄了灯火,看不出什么动静,想必是睡得早,胡学传从怀中摸出鸡鸣五更还魂香,虽然蒙住面,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