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子弟高呼声中,又一次打退了对方的进攻,张存仁打了一处避箭的地方,安静打坐练气,只等白天了。
下面突然惊叫起来,打扰了正在打坐恢复的张存仁,只听到下面惊叫之声连连,好似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此时东方已然露出亮白色,看来不久就天亮了,想来是对方拼命一击罢,张存仁也不在意,他行走江湖,是极为沉得住气的人,越是干大事的人,其实越是沉得住气,就算心中真的很害怕惊慌,也是断断不会表露出来的。
只是下面的声音越来越响,突然听到下面“轰”的一声,张存仁便看到下面千斤重的城门飞上半空,飞了一个优美的曲线,然后砸在城墙上,无数的砖石都掉了下去。
张存仁大惊,站立起来,走到女墙边,探头看瓮城中,便看到惊人的一幕。
一个黑衣大汉,穿着打扮和其他的杀手也没有什么不同,这大汉只是身材高大,就是这个人,刚才一脚将包了铁皮的城门踢到了天上去了,此门重达千斤,便是攻城擂木也不见得能一击而破,此人却轻松办到了,此时这黑衣大汉正在拍自己衣服上的灰,显然轻松无比,几个弟子在赵关胜的带领下围攻此人,想要堵住城门,只要将门堵上了,那么此人身后的杀手们就不能涌进来。
来人手一伸,一把提住赵关胜,往后拖了几步,哪同拖一死狗般,然后将赵关胜单手提起来,放到自己身边,右手提赵关胜之领口,左手朝赵关胜脸上一耳光,赵光胜身子打个绞,身子如同陀螺一般,飞进了人群里,他的弟子们出一声惊呼,叫起来,个个奋不顾身,去找那个黑衣人拼命。
那人大步上前,信手将来拦自己的子弟打得四下乱飞,这人一指一掌,都有莫大力量,凡中他一指一掌的,身子多作了碎片,只见到惨叫之声连连,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如同泥土做的一般,任他过来踩成碎片,这人冲了进来,身后黑压压的杀手们冲了进来,片刻之间,这小小的瓮城中杀声大起,到处都是兵刃相交之声,各位老兄弟的子弟们猝不及防,没有想到有人可以一脚踹破城门,根本没有防备,都以为杀手们会从内侧的城墙上冲,结果一上来就受了不小的损伤。
张存仁和那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这黑衣人冲破了大门后就没有再对普通的子弟们下手,想来是自重身份的缘故,两人目光相对,那个黑衣人一声轻笑,张存仁还没有怎么看清楚,就看到那个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几个守城的子弟嚷叫着提刀来砍这人,张存仁大叫道:“你们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话音没落,这人信手撒了一把沙石,只听到“卟卟卟……”这人信手撒出一把石头,将后面几个冲上来的子弟打倒,张存仁看到一攻石子穿过两个人的胸膛,带起一阵子血雾。
张存仁拱手道:“不知是那一位高人,竟然屈尊迂贵来找我张存仁的麻烦,还请告知姓名,也让张某死个明白。”那人拍拍手上的灰笑道:“我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匪号说出来只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张大侠,我受人之托,送你上西天,你没有异议吧。”张存仁抽了一口冷气道:“这位兄弟,万归流开给你的条件,我三倍许之。”那人笑着摆一摆手,摇头道:“晚啦晚啦,你要是早点儿说也许我还真帮了你,只是我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能反悔,张大侠你……”张存仁听到此处,知道难免一战,突然双掌击出,道:“那就接招吧。”
在江湖上混,一向是先下手为强的,对于对手,张存仁一向不怎么客气的,他虽然是人人称道的大侠,但是下手之狠,也是少见的。
那人也是双掌击出,两掌相击,如万吨金铁相撞,两人所站的地方,周围三十步内,所有人的耳鼻都流出血来,许多人扔掉了兵器,跪倒在地上,捂住耳朵在地上滚来滚去。
片刻之间,两人身形在城墙上换来换去,一口气的功夫,两人换了十个地方,身形如同鬼魅一般。
那鼓楼上的大鼓被两人掌力所激,飞上半空,两人在半空掌力相交,那大鼓出“咚咚咚……”的剧响,声音不知传出多远,最后终于成了一堆粉沫,掉到护城河里去了。
那人一声长笑道:“张存仁,你很好、很好,果然不错。”一边开口长笑一边与张存仁交手,张存仁心中一抖,这人可以一边开口一边和自己说话,显然内力武功已然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自己不如他。
又交手十多掌,那人高声道:“你就只有这个本事么?我看够了,送你一程吧。”两人掌力再交之时,此人的掌力比之刚才,又何目雄厚了十倍,那人一掌打在张存仁的胸上,张存仁倒飞了出去,身子打个折,掉在城墙上,身后的砖石被他身子所撞,一片哗啦声中,无数的砖石掉进了护城河里去了。
此时下面杀手们全都涌了进来,对着各位老兄弟们的弟子们砍剁不已,张存仁眼光一扫,便看见老兄弟们的子弟们大都都被砍杀了,尸体一地,还有数个小战团,看来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都死在这里了,城墙上也涌上了无数的杀手,正围攻女墙后面守石梯的弟子。
张存仁只感到眼冒金花,勉强撑起身,吐了一口血,这一掌,将他的肺都震得移位了,便看到那个黑衣人信步落在下来,如同闲庭散步一般,好不从容。
张存仁嘶声道:“胡一达,是你。”
来人顿了一顿,突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