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良久,扇中一道声音传来。深情、抑郁,荆邪吓了一跳。
仓央措:“你有梦吗?”
握着苍阳国玉玺的手滑了一下,这跟之前的问题完全不搭吧?
点了点太阳穴,犹豫道,荆邪:“你,你没有人格分裂吧?”
仓央措:“在你心中,你就这样以为我?我没恶意。”
又挠了挠头,一双贼眼看向殿下众侍卫,眼眸询问。那一群侍卫道不出所以然来。
荆邪:“没有。”
荆邪无厘头的回了一句。
仓央措吸吸气,心里的某一处硬了硬又软,声音低沉,抑郁般的:“不要骗我。”
荆邪:“你,你,鬼才骗你。别打诳语,让楚蕴出来,放我们走。”
仓央措:“不想放。”
吸了吸口气,荆邪气急,握紧了拳头,想说这人无耻的话语到了嘴边,又放弃。这人不会真的脑子有问题吧?
把他们带来,一言不合就开打,掠了她的人质,如今困在扇中又像个含情脉脉的痴情帝王,每一句话都问的莫名其妙,气氛也不合时机。荆邪从身上摸出火折子,盯着那扇子,声音细微微的:“你想要什么?”
仓央措在里面请咳了咳:“你有过梦吗?”
荆邪:“有。”
仓央措:“陪我走一遭,我放过他。”
荆邪:“凭什么?”
荆邪又一想,生怕他说出是因为自己当年假扮新娘骗他,忙打断他,还了说辞:“我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要走也是让他陪你走,走完了把人给放了。”
仓央措在里面秉着吸,是更多的抑郁,他有这么多年无数的情绪想要爆发,他要的不过是能跟她一起从一座桥上走过,像普通的少男、少女那样,将很多年前她已经忘掉的记忆,再重新过一遍。
可为什么,她的思维就跟他宫里的那些女人不同。世间的女子不都喜欢男人的情话,喜欢男子那种带着深情的话语,还容易害怕,极有奉献精神?
仓央措又言狠了一句:“你不怕我杀了他?”
荆邪浑身一震,他这是进入状态了?
拿起火折子,还吹了吹:“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把扇子烧了,你们都死。第二,你让他跟我说一声,至少我得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你手中,你放了他,我自然也放了你。”
说罢,还真将扇子放于火折子上烤,殿下的侍卫看傻了眼,纷纷抬起剑要冲上去,荆邪目光瞪过去,将火折子对着折扇又近了近,下巴往前挑了挑,手往上又举了举,威胁。
折扇内的世界,脚下生热,楚蕴眸光一瞥:“仓央措,谁教你这么骗女孩子的?”
仓央措回之一瞪,眸光微敛,额上已有微微细汗。
楚蕴:“与她斗,你不如直上。”
扇面突然荧光大闪,仓央措别过头,一双眼睛斜睨着他:“不需要你提醒。”荆邪只觉她手刚刚没抖啊,但是扇子抖的却厉害。
殿内的一群侍卫竟如同见了鬼般,纷纷跪下,逃窜着滚了出去。一个个跟球一样,还都是屈膝半跪着的。荆邪只觉脚下生风,也想跟着跑了。
可是这扇子是在她手中,吓滚那群侍卫的罪魁祸首就在他手中,努力猛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你,你~”想干什么?
半句话还没完,人就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可这、还有,明明感觉被带到另一个地方的不是身体,仅仅只是魂。
这谁?
竟然大逆不道竟然把她给杀了,她有做什么欺师灭祖,让人非杀她不可的吗?
浑身阴瑟瑟的,走在一处桥头,而且越走雾越大,前方越来越像摸黑一样,顿时刚刚明明还感觉到的一点怒气,都化成了恐惧。
她平生最讨厌这种打又打不着,阴森森、古古怪怪的地方,而且前方若是一脚踏空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地。
:“跟我走。”
仓央措壮起了胆子,连作风也改了,从桥头后面,声音响起,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前带。荆邪目光怒了怒,下意识反抗就是用力挣脱,可这人攥的更紧。
:“难不成,你要死在这?让他在外面逍遥快活,看着你死?”
荆邪:“你说什么?逍遥快活?”
仓央措抿紧了嘴,这种伪装很不像他,但还是艰难装着,若是换现在是蓐收(楚蕴),肯定是直达目的,绝不会顾及她现在的疑问,便是有疑问,也只会为了勾着她跟他走。
荆邪一步一步的跟着,脑子胡乱的转着:“仓央措,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把他怎么了,你到底还要糊口到什么时候?”
仓央措顿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她,一声轻哼:“难道你以为我只会骗你?你死了,他是上仙,要传宗接代,他一样会娶别的女人,要逍遥快活,这也是骗?”
荆邪:“你?”
荆邪猛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带我做什么?”
仓央措只是攥着她的手腕往前面带,她竟然没有再反抗,只是任凭他拉着,难道这就是蓐收所说的,性情相投?
除非他变成他,否则,他们永远都是不配。
这不可能,仓央措攥着的她的手,不觉间紧了又紧,荆邪感觉不到痛,这是梦境,梦里的东西,除了心痛,什么都不会痛。
所以也就任凭他拉着,便是死,她也总得死个明白点吧?
到达一处红砖瓦房,红砖是上好的瓷砖,瓦,是那种名贵的白瓷,看房屋建筑,住在里面的人应该不凡。仓央措在门前顿住,荆邪趁空偷抽掉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