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蕴刚回客栈,不久就听见楼下有消息,凤夙带着凤翔鸟过来,怀中有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十一二岁,中原衣裳,但是那容貌,那容颜。
殷玥。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曾经殷玥在出生时因为长相酷像国师,而让左皇后担心会被帝王认为是自己偷~情所生,于是就把殷玥放在了国师府养着。
而今,又突然说,这殷玥便是鬼祭国的公主,月牙儿,谁会信?
凤夙将人放在与白虎司-监兵对面客房的软榻上,言语极少,将仙术凝与指尖,从映月的头额沿着人体的对称轴向下滑去,就像是划开木偶人外面的一层伪装。
这哪里是他们在中原时见到的那个十三四岁,却永远只像十一二岁长不大的任性小女孩。
划开外面的伪装后,这不过是另一个小女孩,虽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脸色红晕,有些婴儿肥,唇角还是微微抿着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近来见到的奇怪事越来越多,荆邪坐在与软榻相对的桌子旁,手中还握着一杯水,努力让自己习惯这见怪不怪,口中的一口水,在看清凤夙使用仙术后,那小女孩的模样变化,差一点呛出,那一口水一直在口中停留着,迟迟没反应过来要咽下。
楚蕴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是前任魔君夙无令?”
凤夙点头算是:“夙无令当年自爆后,其实不久,就在莛楠被九天玄女引诱坠落成魔后,夙无令的神识就已经觉醒。在魔界有一条规则,新任魔君一定得打败上任魔君才可继位。
而莛楠入魔时,魔君夙无令已经死了,莛楠魔力最强,直接以实力争霸魔界。但是魔族的规矩不变,前任魔君夙无令的神识,在魔族中一些不满莛楠继任魔君的魔族长老操控下,提前苏醒了。从那段时日到现在,我们一直寻找魔君夙无令的神识踪迹。但每次一找到,便又被其化成凡胎逃走,消失不见。”
楚蕴:“共消失几次?”
凤夙:“六次。”
楚蕴:“所以,我历劫七世,从第一世到现在,中间隔六世。莛楠坠魔时,那****正好要去历劫,夙无令每次消失的这么巧合,如果我没猜错,夙无令每次消失的时间,都与我重新投胎下一世的时间相近对不?我不过想求个仙缘,虽然没有找天界的上等女仙,但你们也不必如此把夙无令与我的劫弄到一起吧?”
白虎司-监兵坐在与荆邪的对面,楚蕴与凤夙站与软榻边。近来在映月,在船上,楚蕴想了很多。那夙无令当年与凤夙正面交锋过一次,仙界史册上有载,在魔界的记录上也有记载。
魔君莛楠,在船上时,带着夕颜将一份魔族的资料私与他,这夙无令每次被发现的时间都是他一世的劫将要结束,每一次无故消失的时间,也都是他一世的劫最初开始。
最后到这第七世,最后一世,天界给他的劫,最终的boss竟然是要与夙无令斗。
夙无令,这是一个求死的魔。也就是说这一世的劫,不是他重伤、夙无令死,便是夙无令重伤,他死。
他不过是求个仙缘,好好的娶亲,他没向天界请求这历劫时能够像给凤夙和九天玄女那样的放水,他一步步的走,一世一世的历,这最后一世,天界是看不惯他娶一个新晋的小仙,还是看不惯他?
或者,他得罪过人?
凤夙把眸光看向荆邪所在的位置,轻轻一口仙气吐出,清新、芳华。荆邪只觉心情大好,却不料,竟听出他说这话。
凤夙:“你曾与白帝打赌,如果你赢了,他就把蓐收交给你,白帝说那一局,其实你输了,是蓐收要求,他才故意让你的。现在他后悔了,蓐收与夙无令的大战必不可免,白帝只你这段时间,能争取为他们西方天地留个后。”
楚蕴在天界时,蓐收的父亲白帝,便是分掌西方天地。
楚蕴一眼瞪过他:“你的意思是我战不过夙无令?”
荆邪吐出那一口水,本来她就听的模模糊糊,这下,有一点是明白的,他是说楚蕴会活不过这一战?
站起来,同样是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虽然只是一身棉布素色裙装,如同这世间最平淡无奇的女儿家,但眸中灼灼,透露着天不怕、地不怕,无畏的英气。
正如同多年前见她的那次一样,在南海,与应龙对战时,那时莛楠去南方海域接应最新修成的新晋小仙,他当时因为那段时日九天玄女与一介凡人(后证实,乃前任魔君夙无令封印魔性时所幻化)私奔,郁闷不乐,正躲在云层之上休憩。
应龙用它的长尾甩她,她倔强着眸子,不惧不畏,身上总是变换着,用各种不同类型的长剑、短剑,还有捡其他人掉落的短刃、长刀,用九百九十个稀奇古怪的招式,不顾应龙怎么恐吓她,怎么试图吃掉她、把她丢进海里,想溺死她,甚至饿死她,她都不在乎。
只是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倔强着眸子,饿了,就吃身上的干粮,干粮完了,应龙体型那么大,她就割应龙的肉在打斗中,在应龙怒气喷出火时,烤着吃。
最后,莛楠在岸边等了许久,不见她求仙过来,便在岸边观战,应龙最后被她打的毛了,也只好放行。也成了仙册之上,唯一一个不把应龙放在眼里的修仙小仙。
那应龙在创世之初就已存在,便是他们这些上仙,也要敬畏一番。可是她就是能凭着那一股的倔强,那一种天不怕地不怕,到最后因为她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