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邪把东西交给楚蕴,一时间路上,已经有几人停住了脚步,楚蕴竟当众把那东西给念了出来,然后又多嘴了一句:“月满楼空,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会不会是某人的相思情?”
荆邪脸顿时有点肿,这个时候他还能想着其他?
这雍州城内大大小小已经走了五条街,街上之人三成都是江湖上的。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找线索,他倒好,还有心情去窥探别人的隐私。
荆邪一把把他手中的书信夺回来,塞回竹筒中,绑在那只信鸽腿上放了。
微微怒。
楚蕴上前一步,一把拉过她安慰道:“好了,不生气了,改日我写给你?”
荆邪握了握拳,低喊了一声:“楚蕴!”
可楚蕴并不为所动,路边明显有好几处目光投过来,荆邪亦不敢妄动,可谁知他变本加厉,竟然靠了过来,楚蕴身子往下低,就看她眸子睁大大的,紧紧缩唇咬着,生怕他靠近。
楚蕴用扇子挡住一旁路人的目光,只用指尖忽弹了下她的鼻子,饶有意味,突然哈哈大笑。
楚蕴:“紧张个什么劲,怕我吻你?”
荆邪脸气的涨红。
周边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原本投来目光的人,此刻也安下心来,一对虐狗的小情侣而已,轻咳了下便走了。
过了会,感觉周围没有那种瞟过来的目光了,荆邪又看四下没人,当众把楚蕴手中的折扇强抢过来,踮起脚在他头上敲了下:“叫你欺负我。”
然后拿着扇子拔腿就跑。
楚蕴抿唇阴笑,也在后面追着。
她不知道,那把风云扇,其实是比鸳鸯馆中那把天文扇更为厉害的宝贝。
楚蕴追着她跑了一段路,便气喘吁吁,停下来,用袖子不停的扇着风。荆邪听后面没动静了,转过身,一步步走过去找他。
看他那额前的汗珠,顿时就抓狂,笑了起来:“楚蕴,你就这点能耐,还怎么闯荡江湖?”
说完,又觉得口误,慌忙捂住嘴巴:“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楚蕴弯着身子喘息,回送她一个白眼:“你一个江湖女侠,我一介书生,你就不能让着我?”
那模样嗔怒,略生气,又不是真的生气,荆邪知道自己不该说他功夫差,连跑几步都没能耐的,便佯势蹲下,嬉笑道:“我背着你走,还不好?”
楚蕴还一副不情愿却勉强将就的样子,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整个身体趴在她的背上:“好,媳妇之命,不得不为。”
荆邪:“你?”
荆邪身子一僵,还想把他给甩下去,但一想起之前那次,把他从两层楼的屋顶摔下去,也不知受的伤都好了没,便忍着气问:“上次,我摔你的那次,还好吧?”
楚蕴一想,拿扇子给她扇了扇:“嗯,有点内伤。”
荆邪:“嗯?”
荆邪:“有什么表征吗?”
楚蕴把下巴磕在她的肩窝里,声音软软的:“就是,肾虚。”
啪的一声,又是重摔在地,楚蕴揉着正好触地的左肩,龇牙咧嘴:“你就不能温柔点?”
荆邪站在原地,嘴抽了抽,怎么都不是,用剑鞘碰了碰他的胳膊:“还,还能站起来否?”
楚蕴:“你试试?”
楚蕴呲牙咧嘴,一只手撑着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荆邪脸皮薄,又踢了踢他:“起来了。”
荆邪:“喂?”
又用剑鞘戳了戳:“你不会真的,起不来了?”
楚蕴别过脸,不想看她,继续揉捏着自己的肩,只听一声闷响,楚蕴咬着牙,嘶吼叫:“谁弄的?”
正是路边,不知哪派的人,上次因为酒馆事故,便想试探两人,今日遇见,便对着楚蕴的心脏下三寸,用石子借助内力重击,到底要看看,这人是真不会功夫,还是假不会功夫。
楚蕴捂着胸口,勉强坐起来。目光开始凶狠,让人想起那日酒馆里处惊不变的毒舌公子。众人即便不怕这人,但此人身边的姑娘,恐怕武功深不可测,上次酒馆内,那名口出狂言的人,几乎一招都没使出来,就差点被那姑娘断了命根子。
而且那人据说武功在江湖中排名第七十八,正是因为功夫好,才被梁山派接纳的。
楚蕴目光扫了扫荆邪,手指贴着地面,在众人目光所不能及的速度下,只那一刹,出手的那人突然感觉脖子被人往后勒住,一回首,荆邪正好也追了过来,剑鞘对其头就是用力一击。
旁边人赶紧退闪,那人捂着头便去挡,用足了内力,但不知为何,那丫头的剑气太盛,最后翻滚在地上,依旧没能错开那股剑气。
而护着头的手,似乎,自右手发出的那股内力,与剑气相抵,最后经脉寸断,那人倒在地上,哀嚎着,那只手,也就算是废了!
荆邪跑回去,慌忙扶起楚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一柄剑,防卫卫性的挡着,周围人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想试探的,全都一哄而散。
不管这两人意图如何,这名女子是万万不能碰的。
只要这名公子按当日所说,来这雍州城另有其事,只要不参与争夺天文扇,那就能让一步便是一步。
就怕这是朝廷的人,惹毛了,他们谁都吃不了好果子。而刚刚那位出手试探的人,就是惹毛了的下场。
楚蕴目光盯着地上那人,阴狠,脚踩上他的手:“最好,别让我知道你的门派。”
一时间,未走远的众人又是一惊。
荆邪扶着楚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