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能帮到的,尽力帮你。”白城安喝酒,挑眼淡淡的扫了眼苏三媛。

苏三媛抬头看着白城安,白城安脸上的神情很淡,一双浓密的剑眉,像沾满了冬日里的冷霜,明明那么俊朗的一张容颜,却罕见他脸上有笑意出现,就连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看她的时候,平静如水。

苏三媛说,“白城安,我招惹到张齐修跟胡玉名了。”

白城安将酒盏放置桌上,阁楼下,周边,传来吵杂的声音,白城安静静地看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苏三媛垂着眼帘,零碎的发丝垂落,一双漂亮的杏眼中隐隐闪现的坚强,突然就有些心疼起来。

白城安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比平常温和的声音问,“抓到他们的把柄了么?”

苏三媛将早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东西是之前让张齐修写的信,信中字迹工整好看,记录的却是张齐修爱恋胡玉名而得不得的烦闷,虽然这些内容是她强逼着写出来的……

白城安接过,仔细的浏览一遍信中内容。

“这就是你抓住的把柄?”白城安看着苏三媛,又觉得可笑又觉得怜惜。就凭这封信威胁张齐修,眼中这女子未免太自信了,白城安轻叹息,“难怪,你能招惹这么多麻烦。”

珠儿冷哼,“这位公子,你这话太伤人了!”

珠儿忘了乔装打扮的事情,姑娘家清脆悦耳声音刚落下,周围就有几个人朝这边看过来。眼尖的几个人甚至将视线留恋苏三媛身上,上下打量。

“啧啧,竟然是两个姑娘来这里找情郎玩来了。”穿着宝蓝底菖蒲纹杭绸直裰的男子拥着醉红楼的姑娘,一边朝着珠儿用眼神上下打量,一边吹着哨子调戏道。

这名男子声音很大,又加上他怀中姑娘娇滴滴柔绵绵的声音,凑热闹的人跟着笑了笑。

突然,男子反常的推开怀中紧搂,衣襟半敞开的姑娘,双手掐着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呼吸艰难的摔倒地上,蹬着脚张大眼睛看着白城安方向,男子喊不出声音,嘴唇一张一合,“救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没有人先反应过来。

等有人惊吓声响起时,男子早已昏迷过去。最先过去扶男子的是醉红楼几位雇佣来的打手。有人帮男子诊脉告诉众人这名男子是因为被食物卡住喉咙,导致暂时的昏迷过去。

有人将昏迷的男子脱下去,醉红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又热闹起来,只是没有人再去招惹白城安那边。刚刚有几个眼尖的,看到白城安暗地里将一粒小小的药丸状的黑物扔到那倒霉的男子酒中。

苏三媛刚刚明明看到白城安手底下的小动作,此时,见白城安比谁都淡定的坐在那里,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珠儿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脸色苍白难看,小手吓的紧拽住苏三媛衣襟。

“跟我来。”白城安起身,回头看了眼,慢了几秒才朝前带路。

跟着白城安身后,一路拐了几道,才到了一间地处隐秘的位置停下。这是一间最角落的房间,虽然也在醉红楼中,却像是远远隔离那边喧闹的场地,不光极少人走动,就连空气都比那边好闻。

窗棂外,有夕阳余晖照进来。

白城安回首,见苏三媛失神的看着摆放在桌上的一支发簪,白城安开口,“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白城安的声音里,说不出来的哀伤。余晖洒在他白衣上,竟有些不真实。

苏三媛看着,心突然有些难受起来。她没有告诉白城安,在她所在的世界里,她也有一支一样的发簪,那支发簪是她从古玩城里无意中买下来的……只可惜后来摔碎了,她哭了好久,却再也不能找到一摸一样的发簪。

苏三媛收起心绪,目光追随在白城安身上,“你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

白城安抬头望着外面的布满晚霞的傍晚天色,声音淡淡的问,“我刚刚讲到哪里?”

“我怎样才能解决眼下的麻烦?”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白城安不答反问的看着苏三媛。

这对苏三媛来说,是个无解的问题。

苏三媛告别白城安离开醉红楼的时候,两人已经达成无声的协议。白城安给她暗地里的帮助,而苏三媛则随时听遣白城安的命令。

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下来。古代的夜色,很快就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边上的灯随风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苏三媛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次日,白城安那边传来消息,桂儿已经被找到了。

不知道白城安用了什么方法,桂儿平安的回来了,只是桂儿的眼中总是有一种忧伤萦绕,在这之前,桂儿虽然安静却从来不会这么忧伤过。珠儿问桂儿话,桂儿也只是淡淡摇头,然后不再说话。

在苏宅的日子,在胡玉名的照顾下,苏三媛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压抑。

自从苏孟跟胡玉名圆房后,苏孟对胡玉名变得百般宠溺,胡家那边传来小道消息,在京城那边为苏孟谋得官职已经稳妥下来,就差圣上那边搬一道圣旨。

“姑娘,太太那边派人喊你过去。”桂儿站在屋外说话道。

“恩。”苏三媛起身。珠儿却抓狂起来,不满地抱怨道,“姑娘,也不知道太太今日又要怎么刁难你了。”

白城安曾托人告诉苏三媛,让苏三媛在苏宅中继续忍耐一段时间,她求得事情,很快就可以达到了。

她曾以听白城安差遣为代价,换取有朝一日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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