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白白翻了个身,一头扎进孟静婉的怀里,似没清醒般含着浓浓鼻音撒娇:“不嘛娘亲,我还困。”
孟静婉却没有像往常一般惯着她,取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粉绫短摆练功服给她换上,接过丫鬟拧好的帕子给她净了面,又用毛刷蘸了细盐给她漱口,最后给她扎上两个团髻,林白白全程就跟一个正真乖巧的三岁孩童一般,任由娘亲给她梳洗打扮。
梳洗完,她也就不用装迷糊了,孟静婉领着她去了演武场,三个哥哥早都在开始练武了,孟静婉教她扎好马步,观察了她一下,跟旁边的教头师傅嘀咕几句就走了。
踏雪山庄的练武场有十来个呢,家中长辈大人们用一个,他们这群后辈用一个,其余的都是山庄中的护卫、有功夫的奴仆,以及山庄中的弟子们用,林家也是收弟子的,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都有,但毕竟是家族化的,不会教他们家传绝学。
林白白闭上眼睛扎了会马步,就听到旁边有蹭蹭的摩擦声,撩起眼皮一看,林睿明这厮磨磨蹭蹭的挪过来,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来递给她,见林白白不伸手接,他有点着急,“小妹快拿着,不然一会教头师傅回来了。”
见外头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林睿明急得额头汗水都冒出来了,林白白不情不愿的接过只纸包,从里面剥出一块被体温捂得有些塞进嘴里,甜滋滋腻齁得她打了两个哆嗦。
林睿明这厮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想方设法的给她弄糖吃,孟静婉不让她吃太多糖,为此罚了他许多次,他仍是死性不改,林白白拒绝过几次,但他仍这么乐此不彼,每次见她将糖塞进嘴里,这家伙就跟得了块肉骨头的阿黄似的,笑得那叫一个憨厚满足,见他这样,她也实在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能由他高兴,日复一日的被齁着。
见她吃了糖,林睿明满足的磨回原来自个蹲的地方。
除去她是在正常的蹲马步,三个哥哥早都加赋了,大哥现在除了胳膊腿上套着铁环扎着马步,还在跟两个同岁少年对打,人家可以上蹿下跳的打他,他却至少得一只脚不离地马步的那个圈跟人对打。二哥比他好点,只有一个人在打他。三哥年岁还小,没有安排人对打,但沙包和铁环是已经上身了。可见林家对于下一代的教育确实是抓得紧的。
林白白蹲完半个时辰,装模作样的叫了两声苦,林睿辉和林睿泽在几个少年的攻击之下分不了神来顾及她,只有林睿明干巴巴的安慰她道:“别担心,疼上几天就习惯了。”见她仍然愁眉不展,又道:“不然明天三哥给你带两块糖?”
林白白简直要给他跪了,连忙装傻卖痴“不用啦,我就是觉得大哥太厉害啦……”
林睿明看了看林睿辉和林睿泽,跟她保证道:“等我长大了,我也会像大哥那么厉害的,到时候我偷偷带你出去玩。”
“等你长大还不知道要到哪天……”林白白叹了口气,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出过踏雪山庄呢。
好在踏雪山庄占地广阔,说是山庄,其实整个山头都被括了进来,半山腰上是林家主子们住的院子,沿着山脚往上有不少院落,最下的是奴仆们住的地方,往上是外门弟子,再往上是内门弟子,说是山庄,和门派也差不多,有趣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陪着林睿明瞎扯了几句,林睿辉和林睿泽也收了早课,林睿辉过来抱起在地上扭做一团的林白白,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小妹这是在做什么呢,扭麻花么?”
“练功啊。”林白白有点无奈,她手短脚断,“**心经”中那些需要下腰曲腿的体术由她做来可不就是扭成了一团麻花。
林睿辉也是知道的,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抱起她来,招呼两个弟弟:“今日就先到这里吧,该去主院用早膳了。”
主院是祖父祖母的院子,林白白从能吃辅食的时候,每天都在这儿跟一家人一起吃饭,当然,练起武来废寝忘食的二叔和每天都在外面摘花惹草的三叔出现在饭桌的几率比较少。
一到主院,净了手,擦了脸,换了衣服,她蹭蹭抱住一个大腿就往上爬。大腿也有脸色的接着她,揣在怀了,她一看,是久未露面的林浩星,歪着头,打趣他:“三叔这么久没回家,我还担心你被哪个山寨的捉去当压寨相公去了!”
一桌子的人被她的童言无忌给逗笑了,林浩星弹了她一个脑门子,“人小鬼大,谁敢动你三叔,要捉也是你三叔捉别人。”
林白白捂住头,哀嚎一声,“那三叔你别光说不练呀,赶紧捉一个给我当三婶。”
林浩星掂了掂她,“从哪里学了这么多胡话,几个月不见,个子不见长,胆子倒是肥了不少,都敢打趣你三叔了!”
林白白眨巴着一双璀璨的眸子,纯良的盯着他,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神马的懵懂表情。
林浩星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兰花佩挂在她脖子上,她捞起来看了下,雕工细致流畅,整块玉佩从腻白到青绿过度自然,就似一朵真兰花似的,想来是价值不菲。
一家人都见怪不怪,习成自然,这几年林白白可是攒了不少这种名贵的小玩意儿呢。
吃完早饭,三叔和林爹还有祖父进了书房,她娘亲领她回自个的院子,早有一个女夫子在那等着教她识字,将她托付给女夫子,她娘就自去忙了。
踏雪山庄传承这么多年,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吃饭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