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听他如此说,倒也颇感奇妙有趣,说道:“贤弟,你心倒还细些。我自己若是有你这等遭遇,一定畅快淋漓,杀他个落花流水。偏生你就这么爱捉弄人。”
柳长青道:“我不是捉弄人,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梁照当时那般对我,时到今日,幸亏我还留了一条命在,自然是以牙还牙。”杨真道:“那你仔细瞧瞧此人面貌,瞧过之后再来易容,让大哥看看像不像。”柳长青点点头,道:“不慌。”打过一盆凉水来,一头浇在易先生头上。
不一刻易先生醒来,先是看到杨真坐在椅子上嗑瓜子,吓的急忙缩手,道:“你……你……你又想干什么?”杨真为了套清楚梁照来历,着实让易先生吃了不少苦头,此刻易先生看到杨真,自然是害怕万分。
杨真不答话,柳长青却道:“易先生,你还认得我么?”
易先生见他脸上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认识啊!不过……不过……”杨真怒道:“你说话利索些!不然我还打你!”易先生急忙道:“是!是!是!这位……老哥,看起来倒像是易容过的了。”杨真道:“你也当真是好眼力。”
易先生低头道:“这是我的老本行,自然是……嘻嘻。不知两位大人有何吩咐?我还……要赶着回去呢!”柳长青道:“你现在鼻青脸肿,回到梁照身边,又怎么说?”
易先生道:“那也不是回到小王爷身边。小王爷时常要用我,有需要的话,我再过去也不迟。这位……这位……英雄的功夫了得。我脸上留了伤疤淤肿,回去一装扮,保管无事。”柳长青怒道:“听闻你会相声,口技了得,我说的话,你给我重复一遍。”易先生道:“些许伎俩,不足大人挂齿。”易先生跟在梁照身旁,“大人”两字脱口而出,那是叫的习惯的了。
柳长青又道:“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顿了一顿,道:“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我乃金门派座下二弟子柳长青!你们有种就杀了我!”
易先生听到这句话,犹如被闷棍击了脑袋,良久做不得声。这正是柳长青从侍卫张重三口中探得,一句一字,正是那日易先生易容成柳长青说的话。易先生先时听到柳长青的话,就觉得有些熟悉,此时听到这句话,再无怀疑,知道眼前之人正是当日他陷害的柳长青,颤抖着声音道:“我……我……我……是受人……受人逼迫……”
柳长青“刷”的一声拔出清泉宝剑,怒道:“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多一句话,老子一剑下去,将你的黑心掏出来喂狗!”
易先生到了此刻,哪里敢再不听话,强忍着道:“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我乃金门派座下二弟子柳长青!你们有种就杀了我!”
这句话本就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但从他口中重新说出,倒是带了七分惊惧之意,绝不像柳长青的话语音调。不过易先生的变声也当真了得,若非亲眼看到,也不至于相信这一样的话乃是出自两人之口。
柳长青道:“哼!你当日的气势哪里去了?那日你也是鼻青脸肿,跪在那里。”
易先生惶恐道:“柳……英雄!我是受人之命,不得不听啊!”柳长青道:“很好,我问你,你脸上的淤青怎么能易容没了,像没事一样?”易先生道:“这个容易,将蜡、灰土、和油脂、树脂调和,加一些肉色颜料,那就是了,抹在石膏上,保管别人瞧不出来。”柳长青点头道:“这我倒没想到,怎么调配?”易先生又将调配之法教给柳长青,交代道:“若是天气炎热,怕石膏面具变形,就加些井水,掺些土豆泥进去,那就成了。”
接着柳长青问清楚梁照平日的平日起居、生活爱好以及言谈方式,易先生不敢说谎,一一告知。
最后柳长青盯着易先生,好久问道:“赵妃……一直跟在梁照身旁么?”
易先生犹豫道:“是。有时也不跟。”柳长青心痛不已,突然怒目看着易先生,说道:“你害我被我师父扫地出门,有家不能归,流落江湖,受尽苦楚,该当如何?”易先生见他声音变得凶狠,害怕道:“我……求英雄原谅我。今后我必将洗手不干,好好做人。”
柳长青点头道:“嗯!好好做人。好好做人。”一剑将他心窝刺透,道:“盼你来生好好做人。”
杨真道:“贤弟,这才痛快!你还有什么仇人,咱们都捉来解决了!那梁照虽然有些功夫,可咱们也不怕他。”柳长青道:“这一剑下去,虽然快些,但这些恶人却不能体会我当时心情,他们是死的痛快了,那是便宜了他们。”
柳长青将自己脸上面皮揭去,道:“易先生走不见,多半明日就会有人寻找,我自当改头换面,近了他身旁,不论他今后再有什么阴谋诡计,我自当坏他大计!”杨真道:“兄弟此去,万望小心谨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全身洁白无瑕,通体发亮,乃是一块奇珍玉佩,说道:“这是我贴身玉佩,驱鬼辟邪,今日你我结义在此,有此物为证。”
柳长青接过来,摸着自己身子上东西,挠头道:“大哥,小弟没什么东西送给你。”忽然摸到一块硬物,掏出一看,是一块虎符,正是梁照掉落的那半块。心想这物件今后或有大用。杨真看到,拿过去仔细一瞧,道:“这是虎符,上面写的清楚,需要一百名以上的人马,就要向皇上要另外半块,若是人少,有了这虎符,也不必申报。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