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翘看了他许久,心渐渐沉下来,她动动喉咙,说:“祁总,看来我不适合这份工作,改天我就递辞呈。”
祁靖凌手插在兜里,半认真的看了看她,“行。”
白翘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痛快,霎时间愣上了一愣。
祁靖凌话锋一转,又慢悠悠的说:“毕竟不能强人所难,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好好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如果你当真不想干了,我也不留你。但是今天的任务你得完成了,待会儿跟我一起回去。”
白翘站在原地醢。
祁靖凌走了两步,回头见她咬了唇,颇显踟蹰的站在原地,他笑呵呵的反问:“怎么,你这是……”他上下扫视着她,“想跟着我去上厕所?”
白翘定定看了他一眼,低头看向一边,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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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从洗手间出来,半天找不到沈居然,准备自个儿找个清静地方待会儿。
可自古以来,清静地方总是八卦盛行的地方。
宴会厅靠近前台的左后方有个观景阳台,那边的光线较之宴会厅里暗了许多,从穹顶智商垂下的浅色窗帘,作为装饰被散散的撩起来拴在两侧的柱子上。
走近了点才发现里面站着几个人,细耳一听仿佛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苏窈不用想,也知道是在人背后嚼舌根的。
她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听了会儿,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无非是陆东庭今晚没跟她一起出席,肯定有内幕,又拿她以前那些事以讹传讹。
虽说也不玩全是‘讹’,但一传十传百,早就失了真,再传到她这个当事人耳朵里的时候,她不大能笑得出来。
“我呀,见过那些从高处跌入深渊的人是什么处境的,苏窈以前好歹也是苏家正儿八经的独女,萧家唯一的外孙女,如果没后来的苏西溪,她十有八|九是要接手苏氏的,以那样的身份,嫁给陆东庭,还算勉强能为人接受,不过一开始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急。男人不太能看出白莲花也是正常的,但是苏窈在外给他戴绿帽子,让他彻底沦为笑柄,他还能若无其事?”
“不是说,当时苏窈跟陆翰白一起出事的时候,是因为跟陆翰白有私情,两人出国私会么?这要是真的,岂不是苏窈跟小叔子一起把陆东庭给绿了?”
“都是传言,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这么久了,一直没陆翰白的消息,大半年前好像是被转到香港的疗养院了,国内医院待得好好的,干嘛老远把人扔香港去?细细探究一下,还是能看出点什么的。”
苏窈实在听不下去了,用高跟鞋的鞋跟故意点了几下地,哒哒哒的。
那几人瞬间安静,一时间都看了过来。
看到苏窈的刹那,脸色一青一白,有些尴尬到红了脸,稍微有一个沉得住气的还能面不改色,“原来是陆太太啊,真巧。”
就是刚才长篇大论,有意引导别人视听的女人。
“我好像没见过你。”
“宁菡,这确实是咱们第一次见。”
苏窈缓缓走过去,呵呵笑了笑,瞥她一眼,“素未谋面就在别人后面嚼碎了舌根,你是不是经常得口腔溃疡啊?”
宁菡脸上的笑凝住,随后不屑的瞥了瞥嘴,“做了还怕别人说?”
苏窈觉得,就算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样的话,她们估计也听不懂。
苏窈用手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要是我没做过,你烂嘴,行吗?”
“呵,还狡辩!”宁菡眼珠子一瞪,一脸我说你做了就是做了的神色。
宁菡是个倔性子,几个同伴害怕她跟人吵起,到时候来引起周围人围观丢了脸,于是象征性的劝了两句就离开了。
只剩宁菡一人,苏窈看她那我嘴碎我有力的样,也觉得没趣,离开了。
看了眼时间,心想真让她给说中了,陆东庭估计真的是堵车了。
打了个电话过去,果不其然,还堵着。
陆东庭说:“你先回去,如果时间晚了,我也直接回家里。”
这正和苏窈意,看见沈居然的时候,顺便去跟他说了声,只剩一人先离开了。
却不想,在出去的时候,看见祁靖朗朝这边走过来。
他来的方向,是电梯间那边,苏窈要去乘电梯,就必须跟他打个照面。
想想,跟这个人最深的焦急,也就是第一次见面那支舞,不巧,那支舞以及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极度的不适。
祁靖朗看清是她,脚步也放得缓慢了,一双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某些方面来看,祁靖朗跟陆翰白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比如,从眼神就能看出不是个好东西。
苏窈强忍着那股不适,从他身旁过去。
祁靖朗却在苏窈走到他面前的时候,脚步一移,堵住了她的去路。
猝不及防,祁靖朗又有直往她身上贴的趋势,那一股浓浓的酒味,将苏窈熏得胃里一阵恶心,连忙倒退三步。
祁靖朗脸上还有笑,“早前就听说你醒了,生过病,果然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苏窈冷着脸,“劳烦祁二少记挂,不也是托你的福吗?”
“托我的福?我可没那么狠,这事你得找陆翰白说理去。”
苏窈懒得再跟他计较,绕开他就要走。
可这祁靖朗也太不知分寸,拖着她的手就将她连拉带拽的给推到了墙壁上去,四下寂静无人,隐隐能听见从宴会厅里传出来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