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拨电话之前才跟韩琴吵了一架,已经不单单是唇枪舌战,到了骂人的地步,捡着最肮脏的话互相对骂,其程度不在意争论对错已经单纯了成为了发泄情绪。

这是艾青第一次正经的吵架,虽然之前韩琴已经多次忍让,这次艾青实在是忍不住了。因为韩琴把她的牙刷扔进了垃圾桶,又给洗洗放回去了。

当然,艾青这样的脾性能跟人吵起来才怪,顶多是扔掉再买一个就是,多亏了那位劳先生在一旁煽风点火,起初是劳先生跟韩琴吵了起来,后来艾青过意不去,劝两个人别吵了。

劳先生过来指着她鼻子骂:“你脑子是不是在发情,我在帮你,你说我不对!”

韩琴毫不犹豫的把矛头指向艾青:“也可能里面装的是个粪坑。”

艾青再忍不住,冲韩琴道:“你怎么说话呢?”

于是就吵起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到一周,已经有三家旅馆给他们下逐客令。起初艾青觉得觉得韩玉奇葩,然而她现在发现,人家不过是爱好特殊,偶尔爱哭,偶尔爱炫富而已。

其杀伤程度远不及这个看起来正常的韩琴,她闻到香油会恶心,所以集体不能吃香油,睡觉不能听见一点声音,所以她敲了隔壁那对儿正在交流感情的鸳鸯……如此等等,这人就是个奇葩。

韩玉只是在一旁捏着手绢哭。

还有一个在旁边假装维持秩序的赵医生。

这已经成了一道风景,曾经有个小朋友过来问:“阿姨,你们是在唱戏吗?我听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她抬着指头数:“一!二!三!呀,正好三个。”

等小朋友走了,他们又互相对骂了一阵,这成了这场无聊至极的心理治疗旅程的唯一宣泄。

事实上不是赵医生的安排太无聊,是太前卫,比如说什么裸泳,据说了是为了提高自信。

艾青的态度是:我不会游泳。

韩琴的态度是:不要脸。

韩玉的态度是:水里有细菌,人家会中毒的,中毒会死的,死了好怕怕。

劳先生比较捧场,跳进去游了一圈,捡了俩塑料袋。

再比如跟陌生人接吻,据说是打开心扉。

艾青的态度是:我肯定不会去。

韩琴直接跟他扔了一只高跟鞋。

韩玉又开始怀念她的富豪男友了。

劳先生又捧场,亲了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对方当场就吐了。

如此种种,简直没有一个接地气的。

就在刚刚,艾青吵完了只觉得浑身舒爽,她甚至觉得不够解气,应该跑出去再骂一遍,劳伦斯请她喝酒,艾青爽快的答应了,目的就是为了气韩琴,因为她酒精过敏。

坐在桌上,艾青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这股冲动来自哪儿,又或者她在这个可以肆无忌惮宣泄的旅途里已经醉了。

韩琴不甘示弱的看着两个人,喝了一壶白开水。

就在刚刚艾青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读了劳伦斯写的诗,酒劲儿是一个,另外,韩琴说劳伦斯写的诗恶心,报复心是主要。

等打完电话,劳伦斯才在一旁问:“建辉是谁?你老公吗?”

韩琴嗤了声:“老chù_nǚ!”

艾青拍桌惊起:“呸,老公是什么玩意儿,老娘有女儿。”

劳先生扬着下巴捧场道:“那建辉是谁?”

“不知道啊,可能是个王八吧,我养的王八没起名。”

劳先生配合的倒了杯酒,对着艾青哈哈笑道:“记得王八下蛋了给韩琴一个啊。”

艾青没应,迷迷糊糊站了一会儿,又挺不住坐下了,眼前迷迷糊糊,天旋地转。

四方桌子,头上一盏明亮钨丝灯,细小蚊虫萦绕周围,偶有飞蛾路过,投下巨大阴影,砖墙上的花儿正在怒放。

如此偏安一隅的惬意小景中。

几个人眼巴巴的看着好好的一个人给倒了,新鲜程度不亚于上次被撞倒的母牛,虽然当事人跟当事牛很可怜,可实在是很好笑。

劳先生隔了几秒清醒过来还呵呵的笑了两声:“不会吧,啤酒也能醉,不可能啊,我喝一口,不醉,再喝一口,还没醉啊,哈哈哈,我还能喝。”

……

孟建辉哄着闹闹睡着了才走的,艾鸣为刚刚饭桌上的一幕尴尬,却不好道歉,只能解释道:“艾青可能喝糊了乱说话,你别在意,路上小心些慢点儿开车。”

孟建辉点了下头,又问道:“叔叔,你知道艾青去哪儿了吗?”

艾鸣一副沉思状态却又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她说她想辞职,心情又不太好,就跟她以前的心理医生出去了,说是要散散心。”说着又无奈一笑。

孟建辉沉沉的嗯了一声,又问:“她以前的抑郁症很严重?”

艾鸣点点头,登时又瞪大眼睛道:“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别提了。”

孟建辉见对方一脸惶恐,多问了句:“她以前也这样?”

艾鸣恍然,随即道:“性格开朗很多。”

再问,对方已经不是不想说了,而是一股全然防备的抵触态度,并且痛苦的摆手:“别问了别问了,没什么好说的。”

他颔首:“再见。”

如果是从前,见到一个浮夸的女孩儿,他的第一反应是肤浅,然后就没有然后,然而他今天在变化之后察觉到了怪异,那天他说了什么?无非就是听到那些风言风语,非常生气,出口有些欠考虑。后来她就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不再考虑犹犹豫豫,不再考虑


状态提示:第六十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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