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音浪再度扩散而开,那滚滚劲风无处不在,如箭矢一般锋利。
白谊即便有大暗琉璃身,也被刮出一道道血痕。要知道,普通凝气七、八层修士,全力一击,都无法斩破他皮肤啊。
而十八名长老更是大袖一甩,纷纷打出法诀,谨慎抵御。似乎连他们,都无比忌惮那劲风。
这道劲风……似乎是……警告。
在掌门峰天穹之上的虚空中,他们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只浑身燃烧着漆黑火焰的……魔羚虚影。
这魔羚虚影,双角撕裂天穹,一眼寂灭众生,堪比宗门前那一尊高耸入云的巨型塑像,令人有一种自己渺小如蝼蚁的错觉。
……
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
白谊脚掌纹丝不动,距离那紫线,只差毫厘,简直像是精准计算过一般。
那些长老的脚步,也在一点一点接近。
他们不是不想雷霆一击,直接将白谊轰杀。
他们怕……白谊距离护山大阵太近,稍有差池,触及魔羚阵魂,他们也要被殃及,所以必须要谨慎。
“既然如此……大家将此子,推入掌门峰吧!”
领头长老一声大喝,他大袖一甩,在其身前,竟然出现一块筑基灵力凝聚而成的……圆盾……无坚不摧。
轰轰轰轰轰!
紧接着,无数筑基灵力冲天而起,空间蜂鸣间,一块块圆盾,此起彼伏,凝聚而成。十八名长老,施展浑身灵力,各个恍然一笑,汇聚出了最为坚固的防护盾。
“推!”
轰隆!
整整十八层圆盾,凝聚成最强防御,仿佛一道移动的城墙,朝着白谊滚滚碾压而去。
他们的笑容,比最恐怖的魔鬼,还要狰狞。
这是绝路,白谊没有后退的机会。
向后……是掌门峰护山大阵,踏则粉身碎骨。
向前……是十八道筑基之盾,即便是筑基中期的强者,又岂能轻易击碎?
……
“无耻……你们堂堂筑基修士,竟然用这种卑劣手段,逼迫一名凝气修士,简直无耻、无耻之极。”
天空之中,那紫色身影怒发冲冠,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无可奈何。
血海战选拔少宗,虽然是从凝气期挑选,但少宗试炼对象,却是筑基初期修士,所以这场厮杀,只有筑基初期可以参与。
他想救白谊,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后者拜师,他以师尊名义出手,放弃新规山山主身份,彻底退出血海战。
但白谊迟迟不肯拜师,他若冒然救人,没有师徒名分,反而坏了魔羚宗铁律。
……
“少宗……您还有什么遗言吗?现在可以说出来……哈哈!”
圆盾之墙,缓缓推进,距离白谊只有三尺距离。
十八张老脸,有男有女,表情狰狞如鬼。
此刻,白谊似乎被一脚踢到世界最阴暗的深渊,他存在的价值,便是在被杀的瞬间,取悦这些高高在上的长老。
嗡!
白谊似乎没有感觉到身后的危机,似乎意识不到身前的无懈可击。
他从容抽出紫阳剑,瞳孔从一张脸,转移到另一张脸,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双眼无比的认真。
那些老脸的五官,被深深印刻在瞳孔深处……
“哈哈……要拼命了……快看看,魔羚宗的少宗,要拼命了……哈哈!”
轻蔑的笑声,此起彼伏,那些表情,似乎比鬼还要残酷。
在十八双嘲笑的瞳孔中,白谊孤零零的身形,漠然调转。他仰视天穹,仔细打量着那恐怖的魔羚虚影。他的身影,像是一只蝼蚁,禁不住那苍茫魔羚的一个眼神,便会粉身碎骨。
“魔羚宗少宗,死在掌门峰之前……何其讽刺。”
盾牌之墙,稳稳压迫,距离白谊只有一寸距离,甚至贴到了白谊飞舞的长发。
这时候,白谊嘴角微微一笑,平静的抬起脚掌。
哒!
脚掌……越过紫线……平静落地!
众目睽睽之下,白谊的身形,踏入……掌门峰范围。
“既然开启血海战,掌门不会自废律法,他不可能救你……蠢货。”
有人看出白谊是在赌博,当下出言嘲讽。
……
这一刻,天地似乎停滞了时间流逝。
紫十一捶胸顿足,如此优秀徒弟,就要横死当场。
而序列山另外两名紫袍老者,也已经赶到,脸上写着无限惋惜。
……
在掌门山上空的虚无处,隐隐约约闪烁出一些身形。
他们无法参与到血海战之中,但却关注着一切。
……
轰隆!
那巨型生物,似乎被惹恼,怒火焚天。
多少个岁月,多少个春秋……没有允许,谁敢踏入掌门峰半步!
掌门峰,代表一宗之尊严,即便宗门战,即便魔羚宗生死一线,也没人能染指掌门峰半步。
储物袋内!
松鼠似乎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它死死抱着断宝镜,一副赴死神情。
断宝镜内,血意之魂也是微微颤抖。
他身为魔鱼宗核心长老,岂能不知道魔羚宗掌门峰护山大阵之恐怖。
他潜入魔羚宗多少年,别说靠近掌门峰,就连看一眼,都要小心翼翼,有一种被撕裂的错觉。
……
这一刻,苍穹坍塌,一只遮天蔽日的魔羚之蹄,凌空踏下。
轰隆隆!
声浪……震耳欲聋,层层空间,被踩着齑粉。那燃烧着无尽漆黑火焰的魔蹄,令筑基后期的强者,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