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就像是丢开的一枚炸弹,炸得病房里的几个人都懵了半天。
尤其是萧寒,怔怔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他活了近三十四年才知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兄弟!
看来老爷子一早就防着他了,留了一手。
他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世间冷暖,但也幡然醒悟,这个家看似和睦,实际上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暗潮涌动,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儿媳不像儿媳,乱七八糟,油走在道德与lún_lǐ的边缘,道貌岸然,衣冠qín_shòu,实则qín_shòu不如。
云云说的很对,qín_shòu都不如的人生下的孩子以及后代怎会是人?依然还是qín_shòu都不如。
“萧滕比萧寒年长,这些年辛苦萧寒了,以后家里和公司里的大小事务都由你哥哥操持,明天我会召开记者会公开你哥哥的身份,到时候你也出席,时间不会太久,之后你就专心养病,这么多年让你撑着这个家实在是太辛苦和不易,你也该追求一下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萧远山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就放佛是站在报告台上对着稿子念的领导,冷冰冰的,耷拉着一张脸。
“什么?!”刚子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萧远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众人也都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刚刚宣布萧寒还有一个兄弟。
周围静悄悄,宽敞的病房里,空气却陡然变得有些稀薄。
这一刻谁都没有去惊扰时间任它慢慢地流淌,几乎停滞。
“呀!这么多人,干什么呢?开会啊?”江喆的到来打破了这窒息般的沉静,他一脸茫然地看着一室奇怪的人,眼尖地一下子就看到了萧滕,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你,你怎么……”
萧远山适时地打断了江喆的好奇心,站起身,“今天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明明是对萧寒说话,目光却并未看向他,“萧宅那边你抽空找人收拾一下,你哥哥回来了不能一直住在外面不合适,尽量在明天记者招待会之前腾出来。”
在病房里锐减了一半的人之后许久,是江喆最先反应过来的,“靠!什么情况!”
这一声似平地惊雷,炸得人如梦初醒。
陆承铭和江喆是被萧寒让刚子给请出去的,包括刚子自己,萧寒说他需要一点空间,他需要消化一下这件事。
病房外,三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是没有想出任何的都需,最后三声叹气,各自在走廊里找个了位置坐下,继续沉默。
病房里萧寒靠在床头他其实是想点一支烟抽的,可是却十分悲惨的发现此时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他被禁烟了。
那日当得知妹妹不是妹妹的时候,他就有过这种迷茫而又无助的无力感,如今这种感觉再次如波涛汹涌而来。
他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到地上,慢慢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个人活了这么多年,虽不能说尝尽世间百态,但是酸甜苦辣咸还是品尝了很多很多。
妹妹变成了姑姑,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哥哥,他很想知道,等待他的还有怎样的“惊喜”?
放弃萧家掌管人的位置,在外人看来是从山巅跌入了谷底,可他其实一点都不遗憾也不觉得可惜,因为从小到大他羡慕的都是那些平常人家的孩子。
这些年他为了这个家拼尽了他的全力,如今他只想要一份属于他自己的生活,有个妻子,生两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也许生活不如之前那么的殷实富足,但是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也依然能够给妻子和孩子一份安稳和安心。
只是,他的妻子呢?
他想她了,很想,很想。
云开接到萧寒电话的时候一帮人正在吃火锅,说好的不喝酒,可是他们又喝上了,今晚陈思辰喝得有些醉,在说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陈思辰和乔易在划拳,都是不会划拳的人却硬要学人家,照着手机学,样子很滑稽,很生硬,就像偷学大人抽烟的孩子,被呛着,咳得满脸通红,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云开能感觉的出来,今晚不管是陈思辰和乔易心里都藏着事,他们用喝酒来发泄,或者可以说是壮胆。
酒壮怂人胆。
她也想一醉方休,可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剪不断,理还乱。
景一和金子也心不在焉地吃着,她有些头疼,正想找个什么理由回房间,恰巧手机就响了,她心里一喜,不用费尽心思去胡编乱造了,一个谎言往往需要一百个来圆谎,太麻烦。
云开拿着手机光明正大地离开餐厅,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串号码,她微微皱起眉头。
下午她明明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了,可是刚刚吃饭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指就像是着了魔,怎么都控制不住,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这个号码从黑名单里已经被重新拉入了了白名单。
手机铃声像个固执的小孩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糖果就拼了命地嗷嚎。
云开拿着手机来到院子里,寒风阵阵袭来,室内温暖她穿得单薄,一出来就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个喷嚏。
她找了个角落蹲下去,这才接起来,没打算开口,可是却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两个喷嚏。
“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