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赤王夫妇的道行虽然远不如蓝天后,但夫妻合力,比蓝天后也差不了太远。以至方一交手,便成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蓝天后与赤王夫妇本无冤仇,当年蓝天后与白仙后争权,墨王固然倒向白仙后,赤王夫妇却保持中立。蓝天后本来很没必要跟赤王夫妇拼个两败俱伤,但蓝莺儿自出生之日,便是蓝天后掌上明珠,蓝天后对其娇宠溺爱,远远超过蓝嵬嵬。
今日猛见女儿尸身,蓝天后虽然心有疑窦,但在狂怒之下,仍想将水叮咚严加折磨,以泄心中怨愤。
以至于在跟赤王夫妇相持不下之时,蓝天后冒险用上了尚未完全练成的一种霸道功夫。
赤王夫妇本已竭尽全力,陡然感觉手上压力暴增,夫妇俩只被震得两条身体向后飞出。
但蓝天后自己也被横甩出去,撞在一根梁柱上。
大殿中蓝嵬嵬与水叮咚、胡力瑧与八只狐精分成两处拼斗正急,猛听“嗡”的一声闷响,一股巨大的能量,从蓝天后与赤王夫妇之间爆裂开来,将一众人等全都逼得四面乱飞,
那大殿原是建在山洞之中,只听“噗噗嗵嗵”连声响,十多条人影分别撞向梁柱和洞壁。
有两根梁柱承受不住,随着“咯嚓”巨响,整个屋顶倾塌下来。
胡力瑧眼瞅他父母身体向后疾飞出去,半空中各自张口喷了一大口鲜血出来,心惊之余大叫一声:“叮咚跟上我!”
身影疾飞而出,一手先接住了母亲赤王妃,一个旋身又接住了父亲赤王,借着众狐精躲避椽梁屋瓦之际,向着山洞外疾蹿而出。
几个雌雄狐精忙要追击,蓝嵬嵬大喝一声:“穷寇莫追!”
赶忙飘身到他母亲蓝天后身边,眼瞅蓝天后面色苍白,怕是同样受伤不轻,忙将蓝天后抱了起来,吩咐几个狐精守住洞口,他自个儿抱着蓝天后进入内室。
蓝天后盘膝在床上运了一会儿功夫,这才缓缓缓缓睁开眼睛。
蓝嵬嵬守在蓝天后身边,忙递了一碗水上去。
蓝天后接过水碗喝了半碗,眼神阴森,盯住了蓝嵬嵬。
蓝嵬嵬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只能勉强笑问:“母后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这样看着你,你当真不知道?”蓝天后冷笑一声,“你别忘了,那间囚室是我自己设下的禁止,你在里边干了什么,我并非完完全全感应不到!”
蓝天后说到这里,一时心伤欲碎,忽而一阵热血上涌,差点儿就要喷出一口鲜血,不得不缓了一缓,才接着说下去。
“但在姓水的小贱人进入大殿之时,那点感应尚未发生,又怎么可能会是姓水的小贱人杀了你妹子?”
她两眼紧紧盯着蓝嵬嵬,蓝嵬嵬禁不住手脚发凉,强笑又问:“母后说的……我不明白,倘若……不是姓水的小贱人杀了妹妹,还能是谁?”
“是谁还要我说出来吗?我知道你恨我宠爱你妹妹,所以心中早有怨恨,却万万没想到……”蓝天后越说越是伤心愤怒,想要站起身来,但稍稍一动,忽然间面色大变,“逆子,你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蓝嵬嵬耳听蓝天后声音越来越是尖利可怕,本来已经吓得缩到门口,随时准备逃出门去。
突然被蓝天后如此一问,蓝嵬嵬脸上阴晴不定,大着胆子向蓝天后脸上仔细瞅瞅,忽然展脸笑了起来。
“这个叫软筋锁灵散,是白仙后参照秦家堡的软筋锁灵掌的功夫研制出来。据白仙后说,为了使母后不易察觉,她穷尽数百年才淬炼而出!不过母后你的道行太深,儿子平时不敢妄动,只能在你身受重伤灵力消减之时给你服用。”
他一张俊美却妖异的脸上,不仅没有半丝愧疚,反而满是得意之情。仿似服下毒药的不是他母亲,而是一个仇敌一般。
“你你你……什么时候跟白仙后那个贱人勾结在了一起?”蓝天后面色大变,咬牙一问。
“母亲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有跟白仙后勾结!”蓝嵬嵬洋洋自得,索性在房间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早两百年前,白仙后就悄悄跟我见过一面,将这软筋锁灵散交了给我,说只有制住母后,我才能真正当上天狐族的王!我当然知道她不怀好意,岂能随便相信她?不过……”
他笑吟吟地不往下说,蓝天后冷哼一声,问他:“不过什么?”
“不过她说的另外一件事,却令我颇有心动!”
“什么事?”
“她教了我一套仙法,告诉我只要先给母后服下软筋锁灵散,我就可以剥夺母后的灵力,成就大罗金仙不死之身!”
他脸上渐渐现出阴森之意,蓝天后两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数千年以来第一次,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本来呢?我还有些不忍心,谁让你是我的母亲呢?可是……”蓝嵬嵬突然面色一沉,几乎就是咬牙切齿,“若以你的本事,要将秦家堡碾为齑粉也不是难事,可是你,千年以来一直隐身此地,任凭我天狐一族被秦家堡虐杀,你从来不肯出手救助……”
他的话尚未说完,蓝天后面带沉痛开口截断。
“孽障,我一再跟你说过,一旦我当真出动灭了秦家堡,只怕会引动仙师出凡入世,真到那个时候,天狐一族才真是有灭族之祸!”
“你住口!”蓝嵬嵬一声叫嚣,打断蓝天后,“仙师仙师,你少拿这些虚妄传说糊弄我!更何况……”他脸色阴沉,也开始咬牙切齿,“自从有了蓝莺儿这个小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