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好田伯的尸体,林铮再度回到山庄,将被穷寇拿去的元石收回,当然那一对奇怪的兵器也被他放到了乾坤袋中。不过对方到真的是和称呼一样,是个穷寇,除了两样兵器,其他一文没有。
这时,暗卫不知从哪里牵来了两匹紫云马。这两匹毛发亮紫的骏马,和他当初刚来金阳时,在侯府门口看到宁德所骑的一般无二。没想到当初梦寐以求的宝马,却在这种逃命的时候再次见到。
这种紫云马乃是边军精骑紫云卫专用,一日之间可以奔行千里,不仅速度远超寻常马匹,耐力更是极佳。恐怕除了侯府,也没人能拿得出它们了。
林铮上了马,却发现暗卫只是站在地上,没有其他动作。
“怎么,你不走吗。”
“林少爷,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我还有其他任务要办。你从山庄出去,上了官道,直接向南,前往衡州即可,如果侯爷出来,也会到那里和你汇合。”
“这里面有两个丹药,绿色的是用来调理伤势的。红色那颗,可以临时提升实力,不过林少爷要谨慎使用,不到性命关头,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暗卫边嘱咐,边递给林铮一个瓷瓶。
“好,我知道了。对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林铮问道。
对于这个和自己一起战斗过的暗卫,他心中感激,如果没有对方,自己此刻已经身死在山庄当中。
“我们暗卫都是侯爷在边州中收养的孤儿,没有名字。如果林少爷想要称呼,可以叫我甲子。”暗卫脸上微笑,轻声说道。
林铮没有感概对方的身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用不着别人同情和怜悯。
“你多保重,我们衡州再见。”林铮不再多说,一拱手,驾马而去。
看到林铮的身影消失,甲子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穷寇当时的那一钩,不仅刺入他的背心,更是将心脉击伤,虽然他已经用内气强行压制伤势,但恐怕也剩不了多少时间。
不过,林铮能逃出去他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他刚才说的任务,也不是诓骗对方。他确实还有任务,那就是给林铮创造最后的机会。他没有告诉林铮,穷寇从来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个妻子奇寇,修为甚至还在他之上。
如果可以,甲子当然希望能回到城中,为侯爷出一份力。但以他现在的情况,恐怕连金阳城都进不去。
甲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赤红的丹药,仰头吃掉。这颗丹药和他刚才给林铮的一样,叫做暴血丹,只有知道必死的情况,暗卫中人才会使用。
刚刚服下,甲子苍白的脸色就红润起来,气色甚至比大多数的正常人都要好上几分。
甲子突然叹了口气,一把抓住身边紫云马脖颈,铁钎从马的下颚猛然插入,这个手法和他当时杀掉穷寇之时,如出一辙。
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杀掉如此良驹。但既然已经决定留下,他就不能给追击之人留下这匹马。
不是怕对方知道身份,现在这个时节,也没有那个必要。他是怕以紫云马的速度,如果被对方得到,那之前做出的一切,就都付之东流了。
做完这一切,甲子甚至来不及做善后的工作,就身形一展,消失在山庄当中。
半个多时辰过后,宁诚一行人才来到山庄。
刚进山庄,披红挂绿的奇婆就突然离队,飞窜向山庄后宅。
宁诚和他身边护卫起初还颇为奇怪,但从前院广场到后宅住处的一路上的景象,却让他们惊骇莫名。无数的院墙和房屋被损毁,瓦罐一类的东西更是不知击碎多少,此处显然经过一番大战。
可是穷叟不是后天圆满的武宗强者吗,山庄怎么可能有人让他做出如此大的攻势。
当宁诚十余人走入后院的时候,奇婆却正抱着一具尸体跪倒在地。尸体面部被捣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了人样。但从衣服上不难看出,正是刚离开他们没多久的穷叟。
奇婆并没有哭泣,只是半跪着喃喃自语,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宁诚不由的感觉不妙,来之前他还志得意满。
侯府即将被铲除,而一直无形中对自己压迫的林铮,也马上就要成为他手下任意凌辱的对象。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快意。
但现在,看到穷叟的尸体,他感觉也许自己有些一厢情愿了。林铮远没有他想得那么好抓,现在更是连穷叟都死在了这里。
他心中想要报复的决心也不由的弱了几分。自己是要继承侯爷爵位的,因为这些小事阴沟翻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奇婆前辈,你别太过悲伤。穷老前辈已经去了,他的尸骨不能如此放置,要不咱们先回城。我一定选个吉日,给穷老前辈风光大葬。”宁诚组织出自己能够想出最好的说辞。
奇婆抬起头,表情木讷,甚至可以说毫无表情。那张原本看起来搞笑的胖脸,此刻在宁诚的眼中,却比躺在地上的穷叟还要可怕。
“宁少爷是害怕了吧,你是不是想要回城。”
宁诚被奇婆毫无神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心里不禁发毛。
“奇婆前辈你这么说,可就是误会我了。我只是担心侯府的事情。毕竟你也知道,宁远山在金阳盘踞这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根除的。如果有前辈在场坐镇,父亲大人一定会轻松很多。”宁诚感觉自己在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我在问你,是不是想回城。”
宁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