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青阳小岑有时候展露的疲惫神情,白小满有种感同身受的痛楚,想想她还真是不解人意,没有安慰他就算了,还总是一副嫌弃得要命的样子,恨不得青阳小岑天天兴高采烈,跟打了鸡血一般。
他的担子比自己重那么多,但都没有抱怨过,再看自己呢?遇见一个谢孺人就哼哼唧唧不情不愿成这副模样,以后还做什么?干脆关门大吉好了。
眼前浮现青阳小岑的面庞,白小满一下子有了斗志,昂首挺胸,露出一个社交礼仪常用的笑容,转过头去问秋香:“笑得假吗?”
秋香点点头:“特别假。”
白小满弹弹她脑瓜:“不错啊,小样,进步了,不枉费我每天带着你出来长见识。”
秋香歪头甜笑:“秋香多谢夫人栽培厚爱,定不辜负夫人一片苦心。”
白小满看着她生机勃勃的脸,想起了方景琢那副兢兢业业的模样,戏谑道:“我看你跟方管家还真是一路人,你们俩都比我和青阳有责任心上进心,我们俩占着茅坑不拉屎,上天真是不公平。可是要是让我们把手里的东西都送给你们,又舍不得,小气又贪心,既想享受清苑带来的荣华舒适,又不想付出任何力气,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秋香帮白小满整理好衣角,责怪道:“夫人你就是整日想得太多了,思虑过甚对身体不好,很损元气。”
白小满见她对于方景琢这三个字并没有过多情绪,便问:“彻底放下了?”
秋香眼里才闪过一丝黯淡,声音依旧明朗:“原本就没资格拿起来,说什么放下呀?夫人您就别打趣我了。”
白小满正儿八经地说:“我才没有跟你说笑,我向来不主张什么随缘,那都是懦弱的人给自己找借口呢,不光是男女之间的事,世界上任何的事情,都是需要自己去主动争取的,你努力了,尽力了,得不到才叫认命,随缘?什么都没做,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黄花伤感一阵子,就说什么缘分不够,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叫懦弱。”
秋香笑了起来,笑容格外灿烂:“是啊,夫人,我跟在您身边,一直在学着呢,不为难自个,有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我是真的不动那份心思了。”
穆勒此时从后院进来,快步走到白小满眼前,低声问:“你还要多久回清苑?”
秋香见穆勒走进来,瞬间低下头去,悄悄侧了一下身。
白小满正跟她说话呢,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神思跳了一下,对穆勒说:“你来的稀奇,怎么过来了?打算一会儿就回去的,但现在有点事了,我得出去应酬一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所以定不下来具体的时间。”
穆勒略一思索,说道:“好,那我等你。”
说完转身才看家秋香,略一迟疑,然后对着她点点头。
秋香脸微微发红,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悄悄挪了一下身子,将自己隐藏在白小满身后。
白小满斜斜看向两人之间可疑的互动,十分不开眼地向旁边迈了一步,让穆勒和秋香之间毫无阻碍,她才不愿意当这个电灯泡呢。
“秋香,我还有事,你带着穆勒去我的书房休息一下,等着我。”
白小满吩咐完了才终于抬腿往前面走,穆勒却叫住她:“尽快结束,凡事小心。”
穆勒很少有这种神经紧张的时候,白小满揶揄道:“你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接我啊?神秘莫测的样子,反常得很呀!因为什么?跟我说说。”
穆勒没有领会到白小满话里的另外意思,面色仍旧凝重:“早点解决完事情,我送你回清苑。”
秋香也一直低着头,白小满知道他们二人都是脸皮薄的主,看样子关系应该是还没捅破,要是紧着说下去,场面有点尴尬,白小满虽然奇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两人是何时看对眼的,想着以后再细细盘问秋香吧。
要是真成了,倒也是美事一桩,肥水不流外人田,无论是穆勒还是秋香,她都很看重,要是有一天秋香嫁人离开,或者穆勒娶亲搬到外面另立家室,她都舍不得,这样内部消化了资源,也不错,她倒是乐见其成。
走到前面待客厅,门一开,就看见谢孺人正与周围的人说笑着,今日她身着一身桃粉色的连身长裙,外罩一件藕荷色对襟排扣小褂,显得整个人特别柔和。
正如秋香形容的那样,谢孺人确实比以前漂亮多了,白小满这样一个外人从远处看起来,也被她脸上幸福开心的笑容所吸引。
其实她真的没有变样子,只不过笑容多了,人也自信了,所以整体的气质就变得与众不同,果然,在爱恋中的女人都是美的。
脚刚一买进去,谢孺人率先看到她,立刻笑逐颜开地说:“青阳夫人来了,许久未见,夫人当真是越长越可人了。”
白小满行完礼,谢孺人亲热地说:“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礼,倒显得我拿架子。”
旁边一位穿翠绿色衣裙的女子连忙说道:“娘娘说哪里的话,咱们大家谁不知道,安王府的谢孺人最是体贴宽厚,别说对我们这些姐妹们了,就连下人一年到头在娘娘跟前当差都听不到一句重话。锦城里谁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能入安王府的门投在娘娘脚下当差呢!”
另一位身穿红色的女子也接着说道:“是啊,要是说娘娘拿架子,那这世上可就再没有人平易近人了。大家私下都说,娘娘面相雅致,为人大度,有当家主母的样呢,成为安亲王府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