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安顿了褚元澈之后,抬腿也走了。
只剩初一,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想诉苦,“主子…..”
“滚出去!”
褚元澈没好气的甩给他三个字。
毫不掩饰的,咬牙切齿。
呃,主子也十分嫌弃他。
他这就是老鼠过街吧。
初一霜打茄子似的蔫吧了,一步一挪到屋檐下。
孤零零往那一坐,耳边蚊子嗡嗡嗡,浑身疼加上被吵得烦,欲哭无泪,无*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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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睡到自然醒,来了这么多天,叶蓁总算享受一次。
伸着懒腰推门出去,太阳照着刺眼的很。
初一那丑八怪竟然没有天亮就砸门,舒服的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目光流转,那货就在斜前方,挽着袖子弯着腰呼哧呼哧活着煤灰。
“肉枣似的等南来的雁呐,快点干!等你搓好煤球是不是得过了晌午啊?别想在我眼皮底下偷歼耍滑!再让我瞧见,哼哼,一顿饭都别想吃了….”
“师傅,小的哪敢啊!师傅….师傅,小的脸疼、胳膊疼、腿疼、屁股疼….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师傅…”
“疼啦?再偷懒,我让你更疼!别耍贫嘴,低头做活!”
“做…师傅,我做。”
凑巧的,无忧拎着菜刀正跑出来,叱骂的很有力度。
听着初一可怜巴巴的挨骂,叶蓁全身每个汗毛都透着爽,别着手挺胸抬头悠哉哉迈着四方步过去,“师傅,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爱吃的,蒸腊肉,还煮了鹅蛋。”无忧立马收起凶神恶煞,化身慈祥白胡子老头。
“师傅,您最好了!”
叶蓁甜甜的笑着,眼睛却肆无忌惮的看向初一。
肿的青紫油亮的脸,本来就小的眼睛成了一条缝,面皮上还被挠破几块,蚊子应该是狠狠的爱抚了他。
解气,深深的解气。
“丫头,你要是不出气就揍他,放心,有师傅在,他不敢吱毛。”无忧豪气的提议。
叶蓁大方的摇摇头,“打他还得手疼,不划算。师傅,您老人家一定看好了厨房,省的有野猫野狗进去偷吃。”
野猫野狗?娘的,死丫头,这是说他呢。
初一心里明镜似的,可,敢怒不敢言。
阶下囚的觉悟,他还是有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无忧当然懂,轻蔑的用眼睛斜了斜低头汗哒哒做活的初一,“好说好说,我眼神好使着呢,要是让我捉住,剥了他的皮。”
“剥皮啊?呃,想想都疼。”叶蓁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随后又打了个响指,“该剥还得剥,师傅,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对了,我去看阿澈,您忙。”
“不会不会!剥皮,是师傅拿手活,还能切丝切片剁丁过油炸。”
初一头皮发扎,从脚后跟冒气的凉气直到脑瓜顶。一失足成千古恨,虎落平阳被犬欺,死丫头,这是要慢慢折磨他啊。
还有那么多帮手,一堆人对付他一个,天呐,他怎么这么倒霉。
主子也是的,为个来历不明的死丫头,那眼神要把他凌迟似的。
心里痛快了,叶蓁乐颠颠进了褚元澈房间,见着柳慕白正扶着人溜达,喊了声“早”,自顾自就去收拾床底。
待她刷洗好了放回去,那边也结束了晨练。
按部就班的擦洗换衣之后,叶蓁端了饭菜来,安静的一勺一勺喂过去。
坐在桌边吃了几口,褚元澈就觉出不对来,棱角分明的脸冷峻的带着不满,“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叶蓁气定神闲的把勺子放回碗里,眼皮都没挑,“我要是知道忘记什么了,那不就不叫忘了。”
隔了一宿,变了个人,以前小心翼翼的,一下子腰杆直了,口气硬了,甚至敢跟他顶嘴了。
对,夜里还骂他狗都不如。
恨不得他死掉。
今天这是做什么?对毒药的事情耿耿于怀,进而给他脸色看?
褚元澈脸渐黑,“每次饭前你都会嘱咐我‘千万不要说话,呛着就麻烦了’,今天你没有说。方才撒了一点,你也没有给我擦。”
他还想说每次还会笑呵呵的跟他说这个对身体好那个应该多吃,今天话都没有。
不光是喂饭这会儿,一早晨给他干着干那,这么长时间,说话不超过五句。
笑都透着假,皮笑肉不笑。
“我不说不是你也知道。”叶蓁相当不以为意,哪回要是这人黑脸了,她都肝颤的赔小心,这回丝毫没有,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依旧四平八稳,“至于不给你擦,反正还得撒,一会儿一起擦就是了。”
“你….”,还敢顶撞他,有了师傅几个撑腰,小丫头简直欺到他头上来了,这还得了,“…..你要是再不好好的,我就扣你工钱。”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样子明显的赌气。
生气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可爱?
对于脑袋里冒出的这个词,叶蓁迅速的拍飞了,这人就跟可爱不沾边啊。
冷漠、疑心、高高在上….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要是不笑脸相迎的把你供起来你就给我吃毒药呢。”不过这种错觉倒是让她更加放松了,手里抓个包子吃的喷香,“想扣就扣,随你高兴。”
“你这是什么样子!”
有恃无恐!
“看来你是想骂我,那你骂吧,骂够了我再喂你。”叶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