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突如其来的带着随从出现在门前,苏红缠无疑是惊诧的。这云州城敢来踢她馆的人可没几个!
可眼前这状况似乎容不得她看清来人。
听着那领头人唤了声‘苏姑娘’,苏红缠顷刻明了来人的身份,随即红袖一翻,玉臂一抬,任着一条红绫从袖口飞了出去。
而那刚打开门的男子还没收回脸上的谄笑,便见一条红绫对着他的面门打了过来。
未来得及看女子颜面,男子连忙抬袖护住头,却听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字,“滚”。
接着便是额头一疼,门应着清冷的‘小惩大戒,下不为例’‘啪’的合上,而那红绫又回到了苏红缠的袖中。
合门的暖风让男子不由得晕头转向。见门合上了,那男子未经思索便扑到雕花的门扇上,用力得拍了拍,“哎!哎!苏姑娘!你别关门呀!苏姑娘!我们是奉苏老爷之名来的!”
“奉命而来?”苏红缠冷笑着,单手搂住长心,慢慢坐到妆镜前的凳上。待坐稳了,便不慌不忙的对着雕花木门一弹指。
木门‘哗啦’一声又朝着两边拉开了一条缝隙。
见有了缝隙,男子便预备着推门而入。可手刚触到门板,就见一条红绫忽地用门缝里钻了出来,绕住了他身后随从的脖颈。
“啊——”随从的声音逼的男子手忙脚乱的回头,看着随从眼睛开始翻白,双手抓住红绫试图往下拉扯却怎么也扯不下来,便知是自己冲撞了里面的主子,连忙焦急的冲着门内喊道,“苏姑娘!奴才知错了!知错了!被您勒住的人快不行了!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不是奉命而来么?”苏红缠手指一转,屋外勒住随从脖子的红绫便又紧了几分。
瞧着随从脖子上的红绫愈来愈紧,随从同来的兄弟便看不下去,立即把男子拉到一边,“苏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
带头的男子不敢违背屋内主子的意思,随从却敢,毕竟被勒住的人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兄弟,不是寻常街边的阿狗阿猫。
“呵呵呵!欺人太甚?”苏红缠闻言娇笑了几声,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一本正经的问,“大清早破门而入,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跟着男子前来的随从见自己的同伴被勒的喘不过,而屋内的主子又不好相与,随即拔刀冲着屋内威胁了声,“苏姑娘,您若是再不松手,休怪属下不讲情义!”
“啊!娘亲,他们有刀!有刀!”长心看着窗纸上映着的影子,把头埋到了苏红缠的怀中。
“有刀?”苏红缠抬头瞥了一眼床上刀的轮廓,单手抚着长心的头,轻笑了几声,“心儿莫怕,刀不算什么!”
而后又冲着门一弹指,让门缝愈大了几分。见隐隐约约隔着门缝能看到刀面泛着的冷光及随从的脸,苏红缠眸中忽地一冷,“我倒想看看,你们能如何不讲情义!”
“那苏姑娘且看好了!”苏红缠的语气堪堪激怒了门外的随从,随从随即高举着佩刀,让刀锋正对着那条绷紧的红绫砍了下去。
围观的人本想着那随从一刀下去,该是出现一块碎布,都无限惋惜着苏姑娘那条红绫,要知道那条红绫可是苏姑娘随身的宝贝,起舞可离不开呢!
可那刀锋越接近红绫,围观的人眼睛瞪得越大!
说能想到那刀带来的不是‘嗞溜’而是‘咔’的一声!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光滑的刀面上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纹。
喧腾的春风馆忽地静了下来,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那把刀上。
‘啪’,随着刀的第一块碎片落到地上,它的声音便成了压倒抬刀的随从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这这……”随从眼瞅着自己手中的佩刀只剩下握在手中的刀柄眼睛忽地充血,发疯似的冲向木门的缝,“啊!妖女!我跟你拼了!”
看着那随从的脸不断放大,苏红缠红唇轻启,笑靥如花,幽幽的声音的荡到了整个春风馆,“纵使是奉命而来,也该有规矩!”
话罢,苏红缠反手一转,红练又飞了回来,而在随从即将把脚踏进她屋内的刹那,微微打开的门瞬时合了起来,正好把随从挡到门外。
被苏红缠抱在怀中的长心见苏红缠举手便合上了门,立即笑嘻嘻的不停拍手,“啊!娘亲好厉害!好厉害!”
“厉害么?”苏红缠轻笑着摸了摸长心的头,“心儿若是肯吃苦,好好练功,日后定是比娘亲更厉害!”
“是吗?那长心以后一定会好好练功的!可好好练功之前,长心要先去拜孙大爷为师!”长心伸手拉住苏红缠的手摇了摇,“娘亲你说好不好?”
“还想着拜孙大爷?你个小没良心的!”苏红缠笑着伸手戳了戳长心的脑门,“刚刚不是说娘亲厉害么?怎得这般快就变卦了?”
“因为……因为……嗯……”长心忽地抓住苏红缠的手指,“因为长心想做个厨头!”
“厨头?”苏红缠皱皱眉,做厨子虽说不错,可做起来着实是苦了些,正日烟熏火燎的,特别不适合女儿家。
“还是算了吧!”绿翡瞧出苏红缠眼中的犹豫,立即弯腰捏了捏长心的脸,“你这小没良心的若是去做了厨子,还不把馆主这春风馆给烧了!”
“长心怎么没良心了?”长心见绿翡对她凶着脸,‘哇’的一声,眼泪就下来了,“娘亲,娘亲,长心怎么没良心了!”
“翡儿!”苏红缠看着怀中的长心一哭闹,立即觉得心被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