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的闽城港,一如既往地忙碌着。
忽然间,那些忙碌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朝着海面眺望着。
一支船队的影子出现在海面之上,随着船队逐渐靠近,码头上忙碌的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阵的欢呼。
他们认出了为首的那艘船是陈健的旗舰兰芳号,认出来上面飘扬的商社的旗帜。
消失了整整一年,闽城人却没有忘记,这次远航已经成为了闽城人最喜欢谈论的一件事。
人们相信,陈健一定会回来,毕竟这个人创造了太多的奇迹。人们也盼望着陈健回来,就像是当初离开时所许诺的未来一样,人们知道陈健回来就会带来新的商机。
在这支船队面前,那些靠港的船都成了陪衬。并不是因为这支船队庞大,而是他所承载的意义。
消息很快传遍了码头附近,人们放下了手中的活,急匆匆地感到码头去目睹这历史性的一刻。
当船停靠下来后,陈健走下船,背后几个人抬着一个大的木箱。
场面有些安静,人们等待着陈健开口。
忽然,陈健伸出双手,从沉重的木箱子中摸出满满的一把金银币,远远地抛向了人群。
“这就是我所许诺的未来!”
简单的一句话,伴随着金银币落地的声音,码头上的人听到了未来,也看到了财富,欢呼着拥抢着落下的金银币。
这些刻着奇怪花纹的金银币他们不曾见过,但花纹背后的金银却不是假的……
水手们下了船,与这些人说着自己这一路的见闻,吹嘘着那些古怪而神秘的世界。
他们休息不了太长时间,最多一个月,船队就会加入几艘这一年新造的船前往龟岛。从那里将第二批移民和大量的牛马牲畜以及急需的各种器具送过去,这一次陈健不会跟着。
在该见的人见过后,在蔗糖、红染料、玉米、地瓜、辣椒等等作物开始风靡闽城的时候,很多闽城或是在闽城做生意的富商兴奋地接到了陈健的邀请。
在接到邀请之后,富商们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筹钱。他们还不知道陈健邀请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可是却知道肯定是赚钱的,如果一旦又是股份制的形式,他们必须要准备好足够的现金。
宴会上,一阵恭维与祝贺之后,陈健起身道:“今天把诸位请过来,是有个好事要和大家商量的。我想要筹备一家新的公司,主要经营对外的贸易,有些东西事后再和大家详细说,但这肯定是赚钱的。”
一群人喊道:“陈先生说是赚钱的,难道还能有假?”
“是啊,陈先生的人品我们都信得过。”
陈健拱手一一回礼,笑道:“那好,那我就说说。这个公司前期怎么也需要募集至少两百万的股本。”
数量一出,在场的商人都笑了。
“两百万的股本,咱们还是出得起的。我们倒是觉得有些少了,只怕不够分的。”
陈健摇头道:“这两百万只是咱们今天在座的诸位要出的,整个公司的股本不可能两百万,要比这个数量更多。但是吃独食容易招人记恨,还需要留出一些拉更多的人。毕竟……这个事有些麻烦。”
富商们奇道:“陈先生,无非就是钱,有什么麻烦的?”
陈健叹了口气道:“如果只是钱的问题,倒好说了。就算闽城凑不足,附近几个郡凑一凑也凑得出。只是……这往来的利润虽高,但是那里还有海盗,需要护卫。再者,我也不怕告诉大家,那里有很多的无人岛屿,土地肥沃,诸位想必也见过那些糖了吧?那些无人岛屿上正可以种植这些东西。”
“问题是,外面还有许多的国家,他们也在争夺那些岛屿。远离海外,如果无人看守,容易遭到劫掠。这就需要人和枪,需要陆军海军的支持,甚至需要国家也站在里面。”
“钱、枪、人的问题都好解决,只是……咱们一个闽城,弄出上百艘带着大炮的船、上千个拿着枪的商队护卫,总归不好。这件事郡守也难以做主。”
“我想了,前期如果只是贸易的话,为了防备海盗,至少需要三十条船。其中多半是货船,还要有几艘装着大炮的护航,每艘船上也需要三四十个带枪的水手……怕是上面不会放心。”
“诸位,贸易只是一小部分收益。一些险要的港口需要占领驻兵、一些肥沃的岛屿需要有人护卫。这些都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富商们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问道:“陈先生想必有解决的办法了,要不然也不会把我们都找来。”
陈健笑道:“办法无非就是那几样。我先去找了郡守和郡副守,两人都表示这件事太大,他们无法做主。马上就是几年一次的国人议事大会召开的时候,我的意思是咱们这边的股本先定下来,为北边那些大家族留一些。他们愿意出资呢就出,不愿意的话,只要不反对就好。”
“大家多多少少都能拉上关系。我在学宫有些关系,大家想必在别处的官面也有些关系。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砸钱呗。但是总要有人帮着引荐,否则想砸钱都不知道砸给谁不是?我估么着,先照着五十万银币砸。”
听到这,商人们没有被这个数字吓到,而是更加的兴奋。如果行贿的数量就是五十万银币,那么显然这里面的利润远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到底有多少利润,这些商人不清楚,但最清楚的陈健提出来,他们已然明白这其中的巨大利益。
“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