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可以用这一生的信誉作担保,这块玉佩是由新玉造旧而制成的。”柳颉虽然被人质疑,但语气依然很平淡,脸上挂着笑容,但说出来的话意味却很强硬,“如若切开来不如老夫所言的话,老夫愿赔出全部的家产!”
老爷子爱玉如命,别的不说,家里的美玉无数。这个赌注不可谓不重,顿时把段奕他们给震住了。
“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这个做法的!”见到其他似乎有所意动,甄丽华上前去试图把玉佩拿回来,“这可是我们先人留给我最后的遗物了,是我唯一的念想,我是不可能让你们破坏它的!”
段莲青早就防着他们甄家三个人了,见到甄丽华果然想要抢夺玉佩,马上挡在了前面,不让对方得逞。段莲青的武功虽然还排不上是高手,但要对付甄丽华这种完全不会武功的还是很有优势的。
甄丽华眼神一变,就想要施用幻术,可惜的是段莲青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她不知道议事堂里的烛台上有宋宸藏在其中的一些有助于清明的药物,还以为是段莲青功力或意志力强到可以不受控制了,不由心里暗暗叫糟。
不管怎么做,甄丽华都无法越过段莲青,她只好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段奕:“教主,这块玉块可是宝物,是当年皇室的唯一象征了,难道您也同意把它毁了吗?”从她被接回到火兰城后的观察所得,段奕对于当年靖国的事最为紧张,尤其是对于当年的皇族。她相信自己的这一番话会收到预想的效果的,因为只要是有可能,万怕只有不到一成的希望,他肯定还是选择保全信物的。况且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双方只算是打成了一个平手。陈七可以说玉佩被毁,汤嬷嬷和她合谋,那她也可以反过来说一向以来都对她不满的段莲青联合陈七,意图诬陷于她。目前最重要的是段奕怎么想,所以拿住他才是最重要的。
段奕明显有些犹豫,尊敬当年的皇族是他们段奕的家训,如果这一块飞凤玉佩是真的,而他又同意让人把它给损坏了,那就成了大逆不道的罪人了。但是今日因为段莲青他们把陈七带了过来,已经把事情摊到明面上了,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事情就没法弄个清楚,这样对于他以后管理靖思教弊大于利,严重的话,意见上的分歧会导致靖思教四分五裂,那先辈们这些年来的心血也会断送在他手上,他同样是个罪人。
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弄个明白!
“东西切开之后,我们也有办法让它恢复原状,到时一般人会看不出来那个断口。”这时,莫松补了一句。
段奕本来就意动了,这时听得莫松这么一说,马上就点头道:“那就切开看看吧!”血脉之事要慎之又慎,他相信相对于有可能把一个对靖思教居心叵测的人放进教里并奉若上宾来说,先辈们也会倾向于赞同他彻底把事情弄明白。至于那玉佩,如果能证明出来是真的,能复原到现样就最好不过了;如果证明是伪造的,那根本就没有了复原的必要。
想到了这里,段奕的目光不由又回到了甄丽华和汤嬷嬷的身上。当初他收到董钊的禀报之后,虽说还称不上是力排众议,但也是扛着压力把她们给接了回来的。如今这样往回想想,也不知道当时的那股子笃定是从哪里来的,包括甄丽华来到了火兰城之后,他对于她所提出来的意见一向尊重,几乎到了有点盲从的地步(段莲青之言),如果此时证实了她们手上那个凭证是假的的话,那他之后该如何面对她们?
如果甄丽华和汤嬷嬷是有心搅合到一起欺骗他的话——段奕眯起了眼睛,如果玉佩是假的,那之前的一切都要被推翻了。汤嬷嬷是一定不能让她走的,但是甄家这三个人呢?如果是一般的情况下,他们这种存心欺骗的情形已经足够向官府告发他们,但是毕竟靖思教的身份也特殊,告到官府去的话,到时甄丽华如果有意把他们的身份告发出来,他们也会惹麻烦的……但是他毕竟是个有血气的活生生的人,如果让他就此作罢、一笔勾销放这三个人走,他自问又极为不甘心。再想想到他先前受到蒙蔽,似乎鬼迷心窍地对于甄丽华所暗示的那个复国的计划动心,他又觉得一阵阵地不寒而颤。
说起来,也是多亏了有段莲青那一段时间以来的胡搅蛮缠,让他们没有将计划按甄丽华的意思顺利地推进下去。不然的话,就算如今知道甄丽华是个假冒的,他也只能将错就错了。不然的话,他们已经陷进去太多,如果想要抽身的话恐怕就会被甄丽华要胁,明知道有问题还是得推进事情的发展。
如此一想,段奕突然就有了一种悬崖勒马的动后余生感觉。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这个荒谬的做法!”甄丽华眼睛都红了,样子倒是十分情真意切,仿佛因为无力阻止玉佩被切开而伤心自责至极,神色黯然,但看向唐渺音和甄望南的目光里却有些惶恐。
“段教主你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唐渺音顺手抄起了木桌上的茶碗就往地上一摔,“当初我是有跟你说过的吧,如果你对于丽华的身份稍有疑问的话,我都可以将她带回甄家,从此跟你们靖思教毫无找瓜葛的!但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相信我们,对丽华极力挽留。如今呢,就这么听任人对丽华质疑还不止,还要对先辈留下来的遗物不敬?既然如此,那那番话我重新说一遍也无坊,你们也别做什么样子了,说到底也不过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