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款款走到阴阳契面前,金光一现,却什么都没有显现出来。只是那万丈金光竟让人不敢睁眼,透着被死死捂住眼睛的手臂仍让人觉得似要被晃瞎,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条火凤凰围着云瑶一晃而过,速度之快犹如一团拖着长尾的火团,云瑶努力张大眼睛去寻找那一晃而过的影像,却看见空中出现一副云做的卷轴,上面写着如水流般颤动的三个大字“花名册”。随即金光一收,眼前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待众人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云瑶的记忆里再也无法抹去那三个大字。
皎星走到夏淑妃身边,说道:“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经试过了,那夏淑妃也来试试吧。”说完,将阴阳契从云瑶眼前引到夏淑妃这边,还未打开阴阳契,便看见夏淑妃紧张的握着扶手。
这时江总管和几名宫人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四周众人,便向云瑶点头见礼说:“娘娘,皇帝在庆安宫设宴,娘娘若是办完了事,就请娘娘们准备准备,皇帝还说了,请皇后娘娘先去金华殿面圣。”
“是,有劳总管了。本宫这边的事已经了了,待本宫和众姐妹简单梳洗下,这就去赴宴。”云瑶微笑道。
见江总管退出了椒华宫,云瑶这才让众妃回去准备,自己留下了皎星一个人回了殿内。
“皎星,我知道三花的阴阳契可以辨别鬼魂的真假话,没想到竟这般神奇,还可以显现出所发生的过往……只是,为何我的与她人不同?”
皎星仔细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扒墙角,这才说道:“姐姐,三花的东西,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只是三花算到今日姐姐有难,才将他这法宝给了我,只是为何姐姐的身边会出现凤凰绕身,弟弟也不明白!”
“如此说来,阴阳契不能影像所发生的事了,那些影像莫不是你变出来的?”
“那不然那?不过,那小宫人也是倒霉,那天夜里突然想去找三花,走出椒华宫后我竟迷路了,本想变身飞走了便是,却听见花丛里有人咿咦做声,待我向前一看,一只夜猫子窜了出来,我见它身上有些妖气,便追随而去,就发现那个小宫人偷东西,本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不与姐姐说了,没过两天,就听说一个叫傅珠的丫头被她主子罚了,我知道傅珠冤枉,就想寻个机会为她讨个公道。”皎星挠着头嘿嘿傻笑几声。
“也罢,他要是紧守本份,也不会成了倒霉蛋,传令下去,赏几板子就是了。”云瑶唤来了喜儿:“喜儿,为本宫换装。”
这时一个宫婢弓身侍在门外道:“启禀皇后娘娘,唐夫人求见!”
云瑶顿了一下,说道:“请!”看着喜儿吩咐她们先下去。
唐夫人是位小户家的女孩子,温柔胆小是她最真实的性格,云瑶收回了思绪,看着唐夫人迈着碎步浅提着裙摆朝自己走过来,见礼“罪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吉祥!”
“罪妾?唐妹妹何出此言?”云瑶抬着手示意她平身,却见她暗自垂泪,曲身不起,甚是不解,虽然猜到她是为尹柔中毒一事而来,可是她只哭不语,倒是闹得人有些心焦。
云瑶倒了一盏茶,递给她,道:“别急,喝口茶。”
唐夫人接过茶盏,泪眼婆娑甚是可怜,稍稍定了神说道:“娘娘,罪妾不是有心要隐瞒的……我自小出生在乡下,父亲原是个生意人,家里倒还殷盛,有一年父亲去外地采买,一连走了数年了无音讯,终于回来了,母亲那天特别高兴,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可是见父亲进来院子的时候,竟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母亲便和父亲争吵了起来,那女人还打我母亲,我好害怕,蜷在那里不敢站起来,母亲怒推那女人,害她倒在地上出了好多的血,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可惜被母亲一推,孩子没保住,那女人也跟着去了,母亲被父亲押去衙门,路上母亲因为心中愤恨难平,撞死在了衙门前的石像上,从那以后父亲便整日赌博饮酒,每次回来都会狠狠的打我一顿,有一次他打我打的好凶,我就逃了出去,谁知慌乱中竟撞在了白丞相家千金小姐的轿辇上,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大小姐见我满身伤痕,不但没责打我,还把我带回了府里,我为了报答大小姐,便答应丞相去当秀女。”唐夫人垂下了头,抽泣声再一次响起来,又哭了一小会儿才说道:“娘娘,我怕死,我真的不想死,想起母亲的死就像噩梦一样,整整困扰了我十三年,大小姐有恩与我,我从来没想过背叛她和她的族人,可是今天我看春儿的断臂,夏淑妃娘娘的昏迷,尹妃的死,箫氏也被打入牢中等待处死,我真的好害怕!”
云瑶长叹一口气,听唐氏说了这么一大车,也没说清楚她到底知道了什么?到底怕什么?不过,唐氏说过她在白府生活过一段时间,既然与白家千金朝夕相处,那她所说的就不能全然相信,云瑶微皱着眉头,脸上却很平静。
唐氏见皇后并没有追问自己,险些有些错愕,转而又恢复了梨花带雨的神态,说道:“罪妾知道箫氏从哪里弄来的鹤顶红毒粉。”
“哦?”云瑶只是淡淡的吱一声,仍不做任何言论,这倒是让唐氏更加慌乱,眼神流离不定,似乎在组织着语言。
看了一眼窗外,时辰不早了,皇帝可能已经摆驾庆安宫了!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好丢下唐氏离开,本应该带着她一起赴宴的,可是她哭成这样,妆都花了,像个鬼似的,怎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