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儿的野心,云瑶自是知道的,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自然会威胁后位,可是云瑶不怕,怕也没有用。
她早就听皎星说过,蓝祈虽然是帝王之格,可是一生磨难,自己早就做好了今日的准备,只是要把白芷儿这样的女子亲自送去蓝祈的枕旁,云瑶当真是满腹醋意。
白芷儿的肩舆已经到了皇宫门外,为了彰显自己的气度和身份,云瑶亲自筹划了这场本不该存在的婚礼。
蓝祈一身喜服,气色好了许多,云瑶望着蓝祈甜蜜微笑,心里却痛得如一把尖刀在戳心。
蓝祈很看重这场婚礼,嘴上却说不喜欢,可是昨夜还是宣夏淑妃侍寝,今日这般容光焕发,自然是仲初夏的功劳。
云瑶收回思绪,白芷儿已经由喜娘挽着朝殿上而来。
清风扬起喜帕一角,露出她娇滴妩媚的容颜,只是那么一瞥,莫说尝尽那么多甘露的“小公鸟”,就连女子见了,也想一亲芳泽。白芷儿的嫩美,云瑶望尘莫及。云瑶这样想着,回头转身取赏赐之际,见蓝祈的眼睛里落满了神采。
白芷儿缓缓前行,她不过就是在欲擒故纵,云瑶不屑,换来喜儿手里的花茶,洒在白芷儿面前,茶水溅了一身,弄脏了她的喜服。
白芷儿愤怒的拽下喜帕,杏目圆瞪,酥软的香胸气得起伏不定。
见云瑶朱唇微启,白芷儿脸上闪过一抹奸笑。
她不是白芷儿,纵使她再会变身伪装,她化成灰,云瑶也认得。前世来抢赤魔炎,今生来抢蓝祈,云瑶迎上她凶狠乖戾的眼神,暗中发誓“今日起,我云瑶定叫你魂飞魄散,再也无法祸害人间!”
喜儿见白芷儿这样不懂规矩,便解释道:“白芳华,这是规矩,花茶满地去除身上不洁之物,他日才好承恩帝宠。”
喜娘忙满脸堆笑道:“主子,快跪下谢恩,得了帝后赏赐,才算真的入了皇室。”
白芷儿收回心思,不情愿的跪在地上,脸上却飘起夺魂造作的笑容。
蓝祈扶起白芷儿,“打赏!”
江总管唱道“赏青白玉如意一对,赏金银餐盏十对,赏琥珀金丝云缎十匹……”
蓝祈待江总管念完喜单,手挽着白荣华朝露华宫走去。
白日临幸新妇这是陌上的恩宠,偌大的后宫,虽然主子不足三十人,可是云瑶是唯一一个,本以为这样的恩宠只会留给自己,却没想,人还是斗不过妖精的媚术,想来也罢,蓝祈病入膏肓,早已经是无药可救,就依着他又如何!
放眼这金碧辉煌的皇宫,第一次觉得这里像个囚牢,也不知自己为蓝祈守住这江山到底是对还是错!
“娘娘,天气还有些寒凉,随奴婢回宫吧!”喜儿唤着云瑶,心疼的望着自己的主上,忍不住感叹男人变化无常的心性。
女人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可是男人,这辈子可以拥有很多的女人。甚至年华老去时,皇帝的心里能记住几个女人的面孔?女人这辈子的幸福荣辱都寄托在这个男人的软塌上,稍有不慎,被人害了都不知,就如尹妃!
喜儿忍不住叹了一声。
露华宫离椒华宫很近很近,只要站在墙角,便可以听见那院里的欢声笑语。
这对椒华宫来讲,就是一种讽刺,可是云瑶不觉得怎样,她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不在乎了,只要蓝祈清醒的时候,心里有自己,那就足够了,何必在意被妖精迷惑了的虚情假意那。
云瑶吩咐喜儿上了一盘酸枣,最近不知怎的,就是喜酸。挑了一个颜色艳丽些的,刚要入口,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喜儿忙笑道“恭喜娘娘了!”
“胡说什么?”云瑶呵责了她,见她低着头像受伤的小鹿似的,心里不忍起来,说道:“本宫不过是迟了几日的换洗,你竟这般大呼小叫,小心有心之人知道了大作文章!”
喜儿突觉醒悟,连连掌嘴,这要是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害了娘娘,自己就是有一千个脑袋也担不起啊,再说娘娘带自己甚好,自己怎么忍心害了主上那。
云瑶放下酸枣,说道:“本宫想去睡会,今日后要好生留意宫里的人,每件事要有专人掌管,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要增减宫婢!”
“是!”喜儿扶着云瑶躺在软塌上,盖好被子,这才退下。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打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煞是好看。喜儿靠在门栏上看着园子里的一株开得正旺的海棠,竟有些恍惚起来。
王福总管从露华宫里出来,正准备回金光殿去拟旨,看见喜儿正站在那里,便想避开。
“王总管!”喜儿见他正欲避开,便迎上前去,“总管大人这是为何?是喜儿哪里得罪了大人么?如果是,喜儿在这给您赔罪了!”喜儿打了个千儿,王福满脸堆笑道:“哪里哪里,喜儿姑娘稳重大方,深得帝后欢心,怎会得罪老奴那!”
“喜儿见您似乎有意避开。”
“这!哎!老奴跟随了三代君王,这后宫的事见得多了,只是如今要赶去金光殿拟旨,担心唐突了皇后娘娘。”
喜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道“既然大人有要事在身,喜儿不敢叨扰,大人慢走!”送走了王福,喜儿赶紧跑去了娘娘寝宫。
“娘娘!”轻唤一声,见云瑶并没有醒来,踌躇起来,不知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叫醒娘娘。
云瑶一个姿势有些累了,翻个身,觉得眼前站着旁人,醒了过来,“喜儿?有事?”
“娘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