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夏国一向以和为贵,初到贵国,原本不该擅动拳脚。但是客随主便,国王如果想看比武,我们也就略献薄技。只是点到为止即可,切莫伤了两国和气。”
国王颔首道:“正该如此。”
但是大殿之上,毕竟不是比武之地,于是国王下令移驾至演武场。这皇宫之中居然专门建了一座演武场,足见车迟国确实习武成风,国王本人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骑马打仗的一把好手,所以五十多岁仍旧看着红光满面,身体十分硬朗。
众人来到演武场上,国王在正中的座位上坐了,那边三个国师站定,这边王阳明等人也站好。王阳明这才凝神去看那三个国师,见三人打扮无二,想必是一门所出,他发动天眼通去看那三人,见那胖子丹田之中真气充盈霸道,想必在七品至八品之间,那两个瘦子比他差许多,各自在五品至六品之间。他向张骞偷偷说了,张骞皱眉道:“那二国师与三国师的实力尚可,咱们都能对付,只是那大国师居然是七品以上的水平,你们几个人中并没有一个人可以与他匹敌吧?”
王阳明点点头道:“侯爷说的是,这胖子确实不好对付。但是,侯爷,我有个办法,却可以稳操胜券。”
张骞听他说的自信,其余几个人也纷纷好奇,上前问他是什么办法。王阳明笑道:“我小时候曾经听人说过这么一个寓言,齐使者如梁,孙膑以刑徒阴见,说齐使。齐使以为奇,窃载与之齐。齐将田忌善而客待之。忌数与齐诸公子驰逐重射。孙子见其马足不甚相远,马有上、中、下辈。于是孙子谓田忌曰:“君弟重射,臣能令君胜。”田忌信然之,与王及诸公子逐射千金。及临质,孙子曰:“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既驰三辈毕,而田忌一不胜而再胜,卒得王千金。”
他说的是收录在百科全书中的《史记》中记载的故事,司马迁的《史记》在前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其中田忌赛马的故事更是大众耳熟能详。只是眼前这一众人并不知道《史记》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齐、梁都是哪里的国家,但是张骞博古通今,顷刻就明白了王阳明的意思,笑道:“看不出来王校尉智计也是如此了得,看来这次咱们的确是稳操胜券了。”
大国师见他们这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上前问道:“你们几位可是商量好了由谁出战?”他说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汉语。张骞不想对方的大国师居然能说汉语,奇道:“大国师看长相是西域人,为何会说我汉话?”
大国师轻蔑一笑,道:“我兄弟三人一门所出,我们的师父是夏人,所以我们都会说汉语。”
张骞道:“不知三位师承是?”
大国师道:“师父曾经命我们发下毒誓,不可对外人说出师承来历,还望张特使包涵。”
张骞点点头,不再追问,而是说道:“我们这边还没有决定好出战顺序。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想知道大国师这边兄弟三位的上场次序是如何?”
大国师道:“比武么,自来是武功越高的越要最后压轴,这样才好看,区区不才入门早一些,武功在我们三人中是最强,我最后一个上场。第一个上场的是我的三弟,第二个上场的是我二弟。”
王阳明上前问道:“甚是合理,这次序想必是不会再变的吧。”
大国师道:“你们夏人有句话,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自然是不变的了。”于是就向国王禀报了自己三人的出场顺序。
王阳明与张骞相视一笑,心道如此以来,自己这个计策就成了。当下张骞对国王道:“我们这边由陈霸先先生上第一场,吕奉先先生上第二场,王阳明校尉上第三场。”
原来王阳明早已与张骞暗中商定,在场几人中以陈霸先的武功最强,内功早已破入七品中段,吕奉先比陈霸先入门晚一些,现下是七品初段,王阳明内功境界更差些,前不久刚刚突破到六品中段,至于王振,还处在五品巅峰,更加弱了。顾惜风虽然气力无双,内功却还没入门,因此在武道修行方面拿不出手。以陈霸先和吕奉先的七品去碾压对方二国师和三国师的六品,当可稳操胜券。对方的大国师是八品,远高于王阳明,但是前两场拿下之后,三战两胜,王阳明这第三场比不比都是一样了。
这一策略虽然简单,却是建立在王阳明的天眼通能够看穿敌人虚实的基础之上,孙子兵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是这个意思了。
大国师见对方把王阳明这个年纪最小的人放在最后压轴与自己比试,不满道:“这个叫做王阳明的小子敢与我比试?劝你们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张骞道:“大国师尽可放心,我们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双方都议定了上场顺序,太监即宣布比武开始。双方之前说好了只比拳脚,怕的是兵器无眼,误伤了对方。因此双方六人都是空手对敌。
第一场是陈霸先对阵三国师,双方各自行礼,陈霸先含胸拔背,气沉丹田,全身肌肉尽皆紧绷,忽地一脚重重踏在地上,大喝一声:“战!”脚下青砖随着这一脚化为齑粉。这是先声夺人的意思,比试尚未开始,他已经在用气势威吓对方了。
王阳明看着陈霸先一身虬扎筋肉,暗道四师兄这一身气力,是在国子监中天火炉旁熬练出来的,一身横练功夫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