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清沅郊外密林之中,鬼面人立在湖边,独自赏着秋夜的美景,身后一个黑影闪过,从一团黑气中走出来,仰着头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哼。”鬼面人回过身,“幻影,裕陵之战,你必须输。”
“你说什么?”幻影错愕,仿佛听错了。却见鬼面人扬起邪恶的笑容,多年来的合作,幻影对鬼面人还是有些了解,知道他定有了别的打算。他冷哼一声,“你倒是为了她真的什么都肯做。”
听幻影提及她,鬼面人眼里浮过一丝柔和,却是浮头一闪,让幻影半点感不到真心,但只有鬼面人知道,这个女人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自己对她的那份执着和渴望,深深埋在心坎儿里,沉浸大海之中,极难察觉却永不能割舍。
“那内丹之力算什么?就叫玄女将内丹摧毁好了。”鬼面人并不是劝诱幻影,只是单纯的命令。
幻影皱起眉头,当初魔君被封,魔族溃不成军,这些年若是没有他从中照拂,恐怕魔族早已名存实亡,难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说的轻巧,你让我放弃魔族圣物,倘若你一旦有失,我如何向族人交代?凭什么信你!”
“凭什么?”鬼面人不耐烦,挥手一击直中幻影胸口,幻影忍着疼痛连退几步,那痛楚钻过肌肤蔓延到血脉当中,叫幻影周身一震,“你觉得你能伤了玄女?她的灵力,你早就见识过。若是能,当初何需我来救你?况且,你与我密谋已久,你何曾真心在乎过所谓族人的死活?”
幻影怒目而视,鬼面人却不在乎,冷笑道:“当初魔君事败,只是因我?幻影,收起你那副为了魔君着想的面孔,当初若不是你想取而代之,魔君何至吃了暗亏?我助你成新任魔君,你助我引诱轩辕雪去岐山,我们各取所需。”
幻影脸色愈发不好,鬼面人说中他心中所想,自然无法反驳,只是他愤然至极。鬼面人从衣袖中取出块妖石抛过来,还未接近,幻影就已然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妖力,“曾经,这是你们最强大的首领,经过千锤百炼才修得的内丹,不比那靠山中的上乘?”
幻影只觉周身的妖力都兴奋的雀跃起来,他不由得臣服,贪婪的想去所有,然后吸入内体。碰触之时更是觉得炙热的能量充斥着全身,他从未感受过,即便是在他第一次碰触圣物之中的内丹之时,也从未感受过那种力量。
鬼面人看着幻影贪婪的样子不屑一笑,“这是上古时期,魔族第一次入侵人界,女娲与凤凰并肩抵御,才将魔君驱散,但他这却内丹保存完好,叫我得着了。如何?那圣物之中的东西,你可还看中?”
“这个你肯给我?”幻影紧握妖石片刻不想放手。
“你若依我所说,让玄女毁了那个,自然这个就是你的,只是……”鬼面人嘴角阴冷轻扬,飞身过去一个轻巧的转身,幻影还未反应,他手中的妖石就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是现下,这东西还得由我保留,免得你事后毁约,就不好了。”鬼面人立于幻影身后,借着月光侧身欣赏着手中那晶莹剔透的玉石。
“好!”幻影对鬼面人手中之石渴望至极,他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让玄女毁了那块威力不足的内丹,他等不及,他的yù_wàng更是等不及!
第二日清晨,玄钴与青凌一同踏进轩辕雪的屋子,仔细说了两宫布阵的位置,“你只一心对付幻影就好。”青凌解释一通后,笑对轩辕雪说。
轩辕雪看着地图,琢磨了片刻,起身走到帷幕前,指了指一侧空场,“这个地方四周什么都没有,最是兵力集中的好地方。玄钴,魔族攻来之时,你将人引过去,好让楚疑他们伸展得开。”
“好。”玄钴歪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甚是惬意,轩辕雪拿起瓜子丢过去,“说你大爷,还真轻狂起来了!”
青凌逐渐习惯了轩辕雪与玄钴的嬉笑打闹,也觉得甚是有意思,原说四宫里最不着调的就是他,如今看来,玄钴也只是在他们面前装装正经罢了,到了轩辕雪这里,半点儿正型儿没有,皆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笑什么!”玄钴见青凌也偷笑自己,满脸不悦,微直起身子也学着轩辕雪丢起香瓜子,青凌迅捷一闪伸手接住那瓜子,放到嘴里一嗑,“这等上好炒货,你如何这般浪费?”
“呸!”玄钴笑啐。
“好了,既然已经商量妥当,楚疑今晨托人来信儿,朝会过后叫着一同商量呢,这些事情我不大懂,青凌替我去吧。”轩辕雪一笑,将东西收好递给青凌。
“你俩最近倒是挺好。”见青凌出了去,玄钴随手捡着瓜子往嘴里放。
“快去干活!”轩辕雪夺过小蝶,“不许抢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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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在即,凌铉作为北靖国国君,自然有些话要交代,也要鼓舞人心,开战前头一日,楚疑汇军于清沅城城门之下,凌铉蹬楼巡视,也是一番慷慨激昂,但却说的是三军会盟之事,裕陵一战只字未提。缘故自然简单,内丹只能由魔族中人唤醒,所以无论是调动兵力还是两宫门生的部署都需极其隐秘,不可叫人察觉了去。
远远地轩辕雪站在山丘之上,看着气势磅礴的军队,突然觉得城楼上的那个男人,自己是如此的陌生。
那是君王的气场,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威严,不容侵犯。仿佛无所不惧,傲视一切,轩辕雪竟有些沉迷,她深深望着凌铉,又一次凌铉成功的侵入她的心底,不断撞击着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