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个三四天,记得去拆线。”
孟遥说好。
丁卓没再说话,但也没挂电话。
她听见那边的呼吸声,好像就在耳畔。
沉沉,一声又一声。
窗户没关,风把窗帘吹起来,又“啪”一下打向窗棂。
孟遥伸手,手指无意识地在放在桌上的台历本上打圈,她目光定在今天的日期上,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算了一下。
哦,今天是曼真百日忌辰。
孟遥顿觉心里发苦,一半为曼真,一半为自己。
电话那端安安静静的,房间里也是。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丁卓在想什么。
她只知道,她也太冷了,暖不了他。
许久,孟遥受不了这种被自己摁下去又生出来的委屈和苦涩,终于主动开口,声音有点哑,“还有什么事吗?”
那边轻咳了一声,“没什么事了。”
台历本上,下周有一天被圈起来,孟遥看了看,很平淡地说:“我下周要去外地考察,如果你要联系我的话,等过了这一阵吧。”
丁卓说了声“好”。
孟遥有些木然地让自己别去多想。不管丁卓是为了履行一点同乡之谊的义务,或者仅是为了想起曼真的时候,身边能有个懂他的人。
他所做的,都不是她所想的。
有些事当断不断,没什么好处。
人不容易死心,一点萤火之光,也能生出幻想,以为靠着这就能度过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