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内,各脉首座高居殿中,其余长老则列居其后,至于一干参加七脉会武的弟子,依次来到自家首座身后。
紧接着,一抹墨绿色的身影缓缓而来,青云门各长老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一干弟子面色各异,或是崇敬、或是羡慕,莫衷一是,
随即道玄真人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和颜悦色地向站在大殿上的数十位青云门年轻弟子道:“大家都来了吧,好,好。”
众弟子一起弯腰行礼,道:“见过掌门真人。”
道玄真人微微一笑,走回座位,向苍松道人看了一眼,
苍松道人随即走上前,朗声道:“诸位,你们都是青云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我青云一脉从建派至今,已有两千余年,实为道家正统,正道领袖。但古人有道:业兴于勤,荒于嬉。又有云: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派列代祖师为了警戒后人,并提携年轻弟子,传下了七脉会武这一盛事,到如今已是整整二十届了。”
“啊”,
青云门众弟子中传出了一阵惊叹声,二十届,以一甲子一次计算,便有了一千两百年之久,足以证明青云门底蕴之悠长。
苍松道人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又道:“时至今日,我青云门在道玄掌门师兄的带领下,兴旺繁荣,远胜前世,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者数不胜数。故此次掌门师兄与各脉首座商议之后,特将大试人数增为六十四人,以免有沧海遗珠之憾。”
听到这里,叶凡不禁向田不易看了过去,只见田不易坐在道玄真人下首,面无表情,眼中却大有不耐烦的神色,毕竟增加比试人数之事,说是与各脉首座商量了,其实还不是道玄真人与苍松真人说了算。
而且,此事说起来是为了各脉弟子着想,事实上,获益最多的,还是要属长门通天峰以及龙首峰。这两脉弟子,向来人数众多,至于其他几脉,虽然不像大竹峰那般人丁凋零,但也不及龙首、通天峰之一二。
不过,饶是如此,其余几脉首座却不像田不易那般恼怒,毕竟木已成舟,却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
有句话说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田不易这个最好的对比,其余几脉首座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至于那么郁闷,看向田不易的眼神,便多了几丝同情与玩味,特别是一旁道姑模样的女子,简直是在幸灾乐祸了。
叶凡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小竹峰的水月大师,只见她相貌约莫有三十上下,鹅蛋脸形,细眉润鼻,一双杏目炯炯有神,一身月白道袍,看去竟是风姿绰约,难怪会在当年与苏茹并称“青云双姝”。
而在她身后,并无站着长老一辈,倒是侍立着一名女弟子,一身白衣如雪,相貌极美,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剑鞘剑柄通体呈天蓝色,色泽鲜亮,隐隐有波光流动,一看便知是仙家宝物。
“陆雪琪、天琊。”
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叶凡不禁多看了几眼此女,后者似有所觉,目光如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几缕寒芒,宛若那万年不化的坚冰。
好在苍松道人接下来的话,又将二人吸引,这才消泯了一场事端。
“此次大试,人数上多了一倍,所以在抽签上也有些变化。诸位请看,”
说着,他手一指大殿右侧空地之上,众人看去,只见那里摆放着一个大红木箱子,四四方方,只在上侧开了个容一臂伸进的小洞。
“在那红木箱子之中,共有六十三粒蜡丸,其中各包着一张字条,上书着从一至六十三此类数字,”
众弟子忽地一阵喧哗,苍松道人不去理会,又道:“在抽签完成之后,即以数字为准进行比试,以一号对六十四,二对六十三,三对六十二如此类推,其后第二轮,则以一号与六十四胜者对二号与六十三的胜者,如此类推,一直到最后决战。诸位明白了么?”
站在堂下的青云门众弟子沉默了一道:“请问苍松师叔,明明有六十四人,怎地却只有六十三粒蜡丸?”
苍松道人似是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干咳一声,道:“此次比试的规矩本是青云门七脉中各出九人,其中长门在多出一人,不过,咳咳,因为有一脉同门总共只派出了八位弟子,所以便少了一人,故只有六十三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的脸上,田不易脸上掠过一阵怒容,但端坐于位,丝毫不动。
底下青云门弟子喧哗声顿起,议论纷纷。
待众人声息稍稍平复,苍松真人才正色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在那六十三粒蜡丸中,只要有哪位弟子抽中了一号,那便是幸运之极了,因为并无六十四号对手,所以他首轮轮空。”
此言一出,青云门弟子中又是一阵哗然,不过青云门毕竟是名门大派,家教甚严,这个方法看起来虽然颇为滑稽,但也无人反对。
道玄真人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他掌门之尊,登时四下无声。道玄真人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大家就去抽签吧。”
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随之都落到了那个红木箱子上,首先,是长门一脉走出了九位弟子,依次走到箱子旁,各自抽出了一粒蜡丸,然后便是龙首峰一脉的弟子,紧接着是风回峰、朝阳峰、落霞峰。
最后,仅剩下大竹峰与小竹峰,
当轮到叶凡上去时,台下一阵议论之声,似乎在奇怪,为何大竹峰之中会有长门弟子。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