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伤口,他将沾血的纱布塞给达伦:“季医生,我没事,我有药。”

季少康看着都觉得疼,面前这人居然说没事?开什么玩笑?

季少康求助一般看向地上那个人,那个人却像傻了似的。

刚刚程简撞上陆骁的时候,听到陆骁说:“放弃挣扎吧,照片是我让拍的,你想都别想。”

程简终于回过味来,不对,楚天说陆家的男人不够狠,那陆骁一定是碰巧看到才这么说的。

程简站起来控诉:“骁弟,你是故意这么说来刺激我的对不对?我不信,不信你会这么对我。”

陆骁将干净衣服穿上后坐下。双手交叠于膝盖上,陆骁睥睨前方,目光深邃,充满鄙夷和不屑。

“老式相机,好好想想,那是谁的。”

这句话犹如一道炸雷,将程简彻底轰醒,程简他误会了陆骁的意思,可怕的误会。

他有些兴奋地哭着扑了上来:“骁弟,你居然还保存着它,你居然一直保存着它!”

陆骁一把将程简搡开,站起身后拍了拍刚换的睡衣:“达伦,去给我拿新衣服来,这件脏了。”

达伦秒懂,对着程简冷哼一声,急忙跑去了婚房。

程简他算哪门子的夫爷,少将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视若无睹。

一门心思就知道惦记照片的事,夫爷他简直qín_shòu不如。达伦愤恨地想着。

陆骁在达伦身后冷喝道:“去库房,拿我在军队的衣服!”

达伦忙不迭点头,掉头直奔库房,不一会就拿着军队统一制式的睡衣跑了过来。

陆骁换上自己的衣服,一把拍开程简伸过来的手:“达伦,毛巾,我的手脏了。”

达伦又哼哧哼哧去了浴室,用陆骁带回来的毛巾沾了水递了过来。

陆骁擦了擦手,将毛巾还给达伦:“收好,天亮前晾干,回主宅时带上。”

达伦转身,跑去找烘干机。

季少康目瞪口呆,他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该紧闭嘴巴。

他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家,主家待他不薄,他安静地退场。

三少爷太威严,太有主见,季少康是陆家养着的私家医生,没有资格对三少爷指手画脚。

不过,三少爷的身体,最好还是跟家主他们说一说吧,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季少康匆匆去找周渊。周渊得知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季少康去看看陆骁带的药行不行。

季少康找到达伦,亲自过目了药品,将实情汇报给周渊:“药是好药,但需要正规治疗。”

周渊沉默了,他来找陆骁。

陆骁已经回到了楼上书房,幸亏这间别墅够大,否则睡觉都难。

周渊进来的时候,陆骁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睡梦中还不忘锁着眉心。

将陆骁细碎的额发理好,周渊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手给紧紧地揪住了。

如果程简没有背叛陆骁,只要程简一句话,陆骁肯定乖乖去医院。

但是现在,陆骁能够勉强听一听的,就只有周渊合理的要求了,合不合理还得看陆骁的心情。

周渊认为,陆骁不处理完离婚的事是不会去医院的。

周渊心事重重地走出了房间,看到了同样忧心忡忡的达伦,达伦在收拾行李。

对幼子的这个随行官,周渊很满意,他找达伦谈话。

达伦将该说的一五一十说了,但是他不知道陆骁已经决定接受治疗。周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校方发回的消息只说陆骁九死一生,最终凭借出色的能力圆满完成了任务。

但是校方没有说,陆骁的伤势已经不能再耽误了,新伤叠旧伤,陆骁一直在硬撑着。

周渊太过不安,直接失眠了。陆骁半夜起来喝水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脸憔悴的周渊。

陆骁明白周渊在担心什么,他凭着一口气撑到现在,已经不会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了。

陆骁走到周渊面前蹲下,握住了周渊的手。

“父亲,我决定直接接受深度治疗,聂老师已经在帮我安排,你去睡一会,好不好?”


状态提示:6.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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